昂先生把谢孜濯洪来封邑,代表着一个势力的‘加朋’,无论宋阳、承邻还是顾昭君都开心得很,至于“瓷娃娃,的漠然,并没谁去在意,她就是这样的xing子,而两套父母都死后,她就变得更封闭了。

    对此,小捕甚至还有心疼来着。倒不是说她和谢孜濯有什么交情,只是最最单纯的,看到娃娃似的女子似乎忘记了开心为何物,让人心里皱。

    队伍合并一处返回小镇,一路上帛先生客套又客套、恭敬又恭敬,等宾主落座之后,他总算说起了正题,对宋阳道:“五小姐落户封邑,另外还有些小姐使唤惯了的下人,也会跟着一起住下来,照顾起来方便些,尽量不给您添麻烦。”

    承邻从一旁微笑接口道:“帛先生太客气了,谢小姐这样的可人儿能留下来,我们欢喜都来不及,又何谈麻烦,本来还担心我们粗手笨脚,会怠慢了小姐,现在知道还有眷属陪同,当真松了一口气,担心没了,就只剩下开心了眷属一共多少人,您给我交待一声,我这就安排大伙的住处。”

    “除了我。”帛先生一指自己,笑得谦卑:“其他人都留下。

    哦,侯爷答安照顾小姐,我们就已经感ji不尽了,决不能再白吃白住,这些人也懂几下功夫,侯爷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手下,随时差遣,大家一家人,千万不用客气。”

    顾昭君哈的一声笑:“帛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常春侯身边有宗师有奇人,麾下有雄兵有猛将,哪会用到你的人,要想不白吃白住,最省事的…拿银子来。

    现在常春侯不缺人,就缺钱。”一起谋划睛城暴乱、又一起出逃海上和蛮荒,他俩关系处得真心不错,说话也不用太在意。

    帛先生笑得ting没底气的:“这个…钱么……”

    宋阳挥手而笑,他知道大燕国几路反贼,就属老谢家最穷,再说哪能真要钱,帛先生顺坡下驴,再不提“饭钱,的事:“常春侯身边人才济济,肯定是不会缺少人手,这点绝不会错,不过侯爷是天上的神鸟,现在要在地面上走走,难免偶尔地接不到地气,刚巧,咱身边就有这么个人,能在这事上帮个小忙。”

    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媳fu,同时转目望向顾昭君:“顾老爷是燕人,而且见识广博。您老听说过一个人么:无姓,只有单名一个“拓,字。”

    顾昭君大吃了一惊:“帛夫人是影子拓?”说完,他自己又摇头道:“不对不对,年纪对不上的,敢问帛夫人和拓、拓先生怎么称呼?”

    帛夫人应道:“拓乃家父。”

    燕人拓有许多绰号,比如土行拓、灯下拓、朔月拓等等,影子拓也是其中之一,大燕老一辈的刑捕、差官随便一开口,想都不用想就能说出这些绰号。

    此人一生作案累累却从未伤迂一条人命:偷盗无数可不动姓分毫,而且每次作案得手,他只给自己留下一两银子吃喝玩乐,剩余的全都分下去,大都送给穷苦人家,偶热也接济道上兄弟。尤其难得的,影子拓虽然是个贼,但目光异常了得,几乎所有被他接济过的小兄弟,日后都长成黑道上的大豪或者说,他只挑能成气候的同道去帮。

    短则两三年、长则十余载,黑道上崛起的呼风唤雨之辈,十之六七都得过影子拓的“雪中送炭”那影子拓在道上的威望便可想而知了。

    影子拓以盗成名,但不光是盗富、盗官,也盗墓、盗矿甚至盗宫盗库。

    有传说他连燕皇帝的九龙冕旒都偷走过,但是卖不出去钱。把玩了几天后潜入宫中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两纹银,换回冕旒。

    燕帝就在他留字条的位置放下了银子,安排无数高手潜伏,可谁也不以为他会回来,结果没想到,再转过天来,银子不见了,冕旒回来了顾昭君说得兴致勃勃,宋阳听得直吸溜凉气,忍不住望向帛夫人:“这是真的?”

    帛夫人笑了:“怎么可能那么神奇,以讹传讹,完全信不得。家父倒是去过几趟皇宫,可盗出来的都是些小玩意,至于那顶帽子,他连见都不曾见过,更毋论盗走、送还。”

    话说完,旁人都一起笑了起来,唯独顾昭君连连摇头:“无趣无趣,真相无趣,好端端的毁了个漂亮传说,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坊间的传闻也的确是太玄了些,不过影子拓能够几次出入皇宫,也足以说明他的厉害了。

    小捕喜欢听故事更想学本事,追问:“那位拓前辈的本领,传给帛夫人了?”只要对方一点头,小捕就打算过去拜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