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只觉心被重锤砸了下,道:“他们……”

    沈君兆却忽然起了身。

    雍理到嘴边的话硬是被打断,他要解释后宫佳丽,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偏偏沈君兆根本不想听。

    沈君兆没让雍理动手,他自己解了朝服领扣,露出了修长的脖颈、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远比想象中还要硬朗的胸膛。

    雪一样的白,霜一样的冷,却在炎炎夏日给雍理带去了烧骨的热气。

    沈君兆垂眸看他:“陛下放心,臣没自残。”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到这个词。

    自残。

    是的,沈君兆有严重的自残倾向。

    雍理从不肯提,他怕沈君兆难堪,怕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如今沈君兆自己捅破了窗户纸,只为了直白地告诉雍理——

    我已经不会因为你而难受到想自残。

    你充盈后宫,心悦旁人,全都与我无关。

    雍理哪会不懂?

    他面色苍白,连呼吸都觉得异常费力,甚至都无法分辨自己在说什么:“沈君兆……”

    沈君兆看着他。

    雍理:“说好的一生一代一双人。”

    沈君兆:“陛下可知这句诗的下一句是什么?”

    ——争教两处销魂。

    这诗本就是一场悲剧,哪有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有的只是相隔两处,有情亦无情。

    雍理眼眶红透了,眼中蓄满了水雾,可却不肯滴落:“那不离不弃呢?”

    沈君兆用四个字,终结了他们所有情分:“儿时戏言。”

    没有一生一代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