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往事,君怀瑾也不禁默然,“先皇并没有下令,一杯毒酒,了结了留王的性命,对外宣布留王被俘,斩首祭旗。”

    沈渔皱眉,“师父说是你骗了留王,将他挟持到北乾。”

    “还记得我曾告诉你,留王是个好父亲吗?”

    当时君怀瑾确实说过,不过那时候沈渔心意烦乱,并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

    “当年你母亲被强抢进宫,留王已有反意,我去送降表之时,留王与我说他愿意反出南沈,为北乾所用,但怕南沈皇帝对你母亲痛下杀手,所以假意被俘,想要暗中为北乾做事,这本是件好事,但帝王心术,深沉叵测,父皇不敢冒险,便给留王送了一杯毒酒。”

    “原来是这样。”虽然三种说法不一,但要相信谁的,沈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君怀瑾眼中透着一抹愧色,“虽然留王不是我亲手所杀,但却是我轻信了父皇,你如果怪我,我也愿意承受。你如果不信,可以寻访当年天牢之中的狱卒,他们都可以作证。”

    沈渔摇了摇头,“打仗本来就是这样,承诺不可轻信,留王病急乱投医,或许也是因为我母亲吧。”

    “当年我想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也是为了弥补对留王的亏欠,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我的不对。”

    沈渔紧抿着唇,牢内昏暗的光线,勾勒着他的轮廓,不真实中带着几分禁欲般的诱惑,君怀瑾看着,身体不禁微微发热,张开双臂,环抱着沈渔,“小渔,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有很多人爱着你,你不要自暴自弃,起码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沈渔从未觉得这么暖过,属于君怀瑾的气息将自己包围,沈渔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如此重要,也曾有人宁可不顾性命,放下理智,也要救他脱离苦海。

    出了天牢,沈渔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两人漫步在落雪的街道上,君怀瑾一直拉着沈渔的手。

    “这么多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沈渔不满的抗议。

    君怀瑾不但不放,反而还拉的更紧了,“这有什么,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是我的。”

    沈渔不满的撇嘴,“我有名有姓,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那换一换,我是你的好不好?”

    君怀瑾贵为帝王,肯这样放低姿态,沈渔心头的柔软被触动,虽然不再拒绝,但还是冷着脸说道:“我才不稀罕。”

    “小渔不稀罕我稀罕啊,要是不把小渔抓牢了,小渔可就要被人枪跑了。”

    沈渔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红云,说道:“天色晚了,你也回宫吧,免得不安全。”

    “那小渔和我一起回去吧。”

    “我一个外臣,总往宫里跑像什么样子。”

    君怀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我封小渔做皇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