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痤看着眼前这大言不惭的年轻人,心中涌现了几分寒意,如此见识卓越又不择手段的年轻人,他日若真成了大魏国的栋梁,那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不行,老夫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公叔痤的心中燃起了几分斗志,他要站在大魏国的朝堂上,压制住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他布满青筋的老手哆嗦着收回,退后一步,站回了朝臣之列,低着头不再多言。

    局势已经分明,公子卬跨前一步:“启奏父王,齐候诚心结盟,主动联姻,如果我们疑神疑鬼,儿臣以为有失大国气度!”

    太子罃亦出列奏道:“启奏父王,魏、齐唇齿相依,争则两伤,和则两旺,当年齐候的爵位还是父王去往洛邑求来的。”

    “齐候既已臣服,愿尊我为上邦,续昔日之好,父王若是一味视其为敌,何能威服天下列国呢?”

    魏武王哈哈大笑:“好好好,寡人今日既得王位,又得贤才,真是大喜之日。”

    “庞涓听旨。”

    “臣在。”

    “寡人命你为王权特使,协助太子筹办典章礼仪之事,若是办的出色,此事事了,另有重用。”

    庞涓俯首叩拜:“微臣领旨。”

    魏武王又转头看向公叔痤:“公叔痤听旨。”

    “老臣在。”

    “寡人命你与赵候、韩候一同废黜晋候姬俱酒为庶民,瓜分其食邑,令晋国绝祀!”

    “老臣领旨。”

    魏武王大袖一挥:“退朝!”

    ……

    公叔痤回到府上后,因为气急攻心,昏睡了过去。

    眼见天色已晚,相国仍未醒来,看起来也似没有大碍,榻边一位老妇人,抽抽噎噎,哭的和泪人一样。

    “长公主,主公并无大碍,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奴就行了。”

    老妇人摸了一把眼泪:“这老东西,逆来顺受了一辈子,到老了非要和魏击较什么劲,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老家宰低着头不敢接话,魏国君主的名讳岂是他这种下人能够直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