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细细的品味着卫鞅说出的话,嘴角微微g起:“魏国已经行霸道於天下,不知鞅兄所说的第二次攀登,要登上哪座山峰?”

    卫鞅神sE肃然,眼中闪烁着JiNg芒。

    “霸道、王道、仁政、无为,尽虚幻之说,与强国之道冰炭不能同器,皆为亡国取Si之道。”

    “那鞅兄觉得,何以强国?”江寒的JiNg神陡然一振,目光炯炯。

    卫鞅笑着说道:“天下二强,魏国乃甲兵财货之强,楚国为地广人众之强。”

    “但此二强,在於只强一时,不强永远,只强其表,不强根本,魏国在文侯时代是蒸蒸日上,真正强盛,魏击继位後,魏国已有颓势,长此以往,魏国强不过三代。”

    “楚国则自楚悼王以後,一直是外强中乾,不堪真正一击。”

    “李子助文侯变法,废除井田制、奖励农耕、兴旺田业为主,却疏忽了封地军制、吏制、爵制、国制、民制之全面变法。”

    “吴子入楚变法,惨Si而中途夭折,对旧世族只有些许触动,更休提深彻二字。”

    “法令不稳定,没有留下一个国家应当长期信守的铁律,前代变法,後代复辟,根基不稳,必然是兴也B0焉,亡也忽焉。”

    “岂能强大於永远?又岂能成大业於千秋?唯有除旧制开新法,依法治国,才是强国之根本。”

    江寒被卫鞅这一番大论说得豁然开朗,他虽然明白法令对国家的重要X,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现在他只觉得笼罩在心田的沉沉Y霾顷刻消散,身心枷锁顿时开脱,神清气爽。

    江寒面带笑意的看着卫鞅,这一番言论,还说自己不是法家的门生?

    “鞅兄这一番言论,当真是高屋建瓴,勘透天下,既然魏国不能得鞅兄辅佐,鞅兄不如随我入秦。”

    此时已经是天光微亮,朝yAn唤醒了大地,微弱的光芒洒在了矮坡下的两个青年的身上。

    卫鞅的眉头挑了挑,摇头一笑:“入齐?齐候也不是明君。”

    “况且在下还年轻,魏候老迈,这代魏候不能辅佐,在下可以静等下代魏候,二十年间,无国能出魏国之右。”

    在卫鞅心中,魏候虽然不是明君,但魏国却是变法的沃土。

    李悝、吴起用几十年的时间,为彻底变法奠基了夯实的基础,光这一点,就不是其他国家能够b拟的。

    言罢,卫鞅牵起了白马,对着江寒拱了拱手。

    “萍水相逢,公孙鞅一疏心中之志,告辞。”

    马蹄声远去,凉风一吹,江寒才警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