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3/4)
“这……”大伴伴倾着身，后背活像是一把绷紧了弦的弯弓，他顾不得擦一擦沿着脖子往下淌的冷汗，笑着答道：“您这是夸贺将军虎父无犬女。”
“呵，你这老奴才倒是会说话。”庆吉帝心中那点没成型的怒火，在大伴伴搬出来贺兴之后消散了一半，他瞥了眼堂下跪着的贺宛琼，硬是从对方不同寻常的打扮里看出了贺兴年轻时的两分影子。
心中剩下的火气也全都没了。
他少年登基的时候，已经上阵杀敌的贺兴好像也是这般年纪，庆吉帝看着少年郎打扮的贺宛琼，像是第一次正视自己年龄般恍然醒悟，贺兴都不在了。
自己也老了。
他想起朝堂上反复斟酌语言请自己大开城门的文官武将，又想到了跪在寝殿外红肿眼圈倔强不肯起来的太子。
庆吉帝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少见的带了一点温情：“宛琼，开城门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城外的百姓同样是朕的百姓，他们受苦受难如何让朕不心疼？”
“但雪一日不停，这城门就一日不能开。”
贺宛琼抬起头，看着拢在暗光里看不清神色的庆吉帝：“若是这场雪会一直下呢？”
庆吉帝的话语被打断，大殿里的敲击声乱了一瞬，再度恢复秩序，他目光沉沉的与贺宛琼对视，一字一句的开口：“朕到要知道，这雪到底是怎么个不会停法。”
贺宛琼丝毫不乱，她伸开袖子里自己做好标记的庆国州郡志，高高的举过头顶：“五十四年前，庆国南野县发生一场瘟疫，因为防治不当差点席卷京城，不得不将整个县镇封锁起来，两个月后城毁人亡。”
“七十八年前，故县爆发疫症，整整五个县城无一人存活……”
她平淡的讲述着这些自己从地方志上查到的疫情，最后顿了一下才把话说完：“在这些疫情开始前，都曾下过一场连绵不断，一个月都不停止的大雪。”
庆吉帝敲在扶手上的手指顿住，他抬眼看向大伴伴，大伴伴立刻一路小跑接过贺宛琼手中的地方志，仔细检查过一番确认安全后才呈给圣上。
贺宛琼的标记做的很细致，将庆国几百年来的无法控制的几场大瘟疫全都圈了起来，不仅附上了瘟疫的源头，更是将瘟疫爆发前发生的天灾也都捋了一遍。
果真如她说的这般，在瘟疫爆发的前一年，都曾下过一场连绵一月有余的大雪。
“这不过是巧合罢了，不能说明什么，”庆吉帝嘴上是这么说，可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信了的。
“再说，就算是开了城门，谁又能保证那些源源不绝涌向京城的难民不会起了乱子。”
庆吉帝摇了摇头，看着堂下眼眸明亮的贺宛琼，忍不住小小的开了个玩笑：“若是宛琼是男子，朕恐怕就将差事交予你了”
“民女遵旨。”贺宛琼眼神一闪，跪下就深深的扣了个头：“打开城门之后，民女定当全力以赴疏散灾民，绝对不会让圣上失望。”
庆吉帝：“……”
不，他不是那个意思。
“呵，你这老奴才倒是会说话。”庆吉帝心中那点没成型的怒火，在大伴伴搬出来贺兴之后消散了一半，他瞥了眼堂下跪着的贺宛琼，硬是从对方不同寻常的打扮里看出了贺兴年轻时的两分影子。
心中剩下的火气也全都没了。
他少年登基的时候，已经上阵杀敌的贺兴好像也是这般年纪，庆吉帝看着少年郎打扮的贺宛琼，像是第一次正视自己年龄般恍然醒悟，贺兴都不在了。
自己也老了。
他想起朝堂上反复斟酌语言请自己大开城门的文官武将，又想到了跪在寝殿外红肿眼圈倔强不肯起来的太子。
庆吉帝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少见的带了一点温情：“宛琼，开城门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城外的百姓同样是朕的百姓，他们受苦受难如何让朕不心疼？”
“但雪一日不停，这城门就一日不能开。”
贺宛琼抬起头，看着拢在暗光里看不清神色的庆吉帝：“若是这场雪会一直下呢？”
庆吉帝的话语被打断，大殿里的敲击声乱了一瞬，再度恢复秩序，他目光沉沉的与贺宛琼对视，一字一句的开口：“朕到要知道，这雪到底是怎么个不会停法。”
贺宛琼丝毫不乱，她伸开袖子里自己做好标记的庆国州郡志，高高的举过头顶：“五十四年前，庆国南野县发生一场瘟疫，因为防治不当差点席卷京城，不得不将整个县镇封锁起来，两个月后城毁人亡。”
“七十八年前，故县爆发疫症，整整五个县城无一人存活……”
她平淡的讲述着这些自己从地方志上查到的疫情，最后顿了一下才把话说完：“在这些疫情开始前，都曾下过一场连绵不断，一个月都不停止的大雪。”
庆吉帝敲在扶手上的手指顿住，他抬眼看向大伴伴，大伴伴立刻一路小跑接过贺宛琼手中的地方志，仔细检查过一番确认安全后才呈给圣上。
贺宛琼的标记做的很细致，将庆国几百年来的无法控制的几场大瘟疫全都圈了起来，不仅附上了瘟疫的源头，更是将瘟疫爆发前发生的天灾也都捋了一遍。
果真如她说的这般，在瘟疫爆发的前一年，都曾下过一场连绵一月有余的大雪。
“这不过是巧合罢了，不能说明什么，”庆吉帝嘴上是这么说，可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信了的。
“再说，就算是开了城门，谁又能保证那些源源不绝涌向京城的难民不会起了乱子。”
庆吉帝摇了摇头，看着堂下眼眸明亮的贺宛琼，忍不住小小的开了个玩笑：“若是宛琼是男子，朕恐怕就将差事交予你了”
“民女遵旨。”贺宛琼眼神一闪，跪下就深深的扣了个头：“打开城门之后，民女定当全力以赴疏散灾民，绝对不会让圣上失望。”
庆吉帝：“……”
不，他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