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咳……”

    钟晟瑜怒意上涌,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

    “小九是不是又见了风,”庆吉帝听见咳嗽声立刻撂下了笔,连溢出的墨汁污浊了刚刚写好的字迹都管不上,回头嘱咐大伴伴:“让御膳房端一盏雪蛤梨汤过来。”

    “喳!”

    “儿臣、咳咳咳……”钟晟睿被太监搀扶到椅子上,一边咳嗽一边恶狠狠的怒瞪四皇子:“儿臣不要紧。”

    “瞧瞧这咳的,别是被我的玩笑话气到了吧……”

    四皇子面上一副关心的样子,想要上前看一眼,又被钟晟瑜横出来的折扇挡住了。

    “几年不见,四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言善辩,”钟晟瑜伸手在九弟背后轻轻拍着,面具没有遮挡住的唇角勾起一个充满讽意的微笑:“起码这指鹿为马,又能把黑说成白的本事一直让为弟叹服。”

    “钟晟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四皇子和钟晟瑜之间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向来听不得对方阴阳怪气的言论:“刚回来就要找不痛快是吗?”

    “你看看你,”钟晟瑜轻叹一声,语气中似乎还带了点无可奈何:“为弟不过是和四哥开了个玩笑,你怎么就生气了。”

    “都怪我多年不在京城,一时间没能拿捏住分寸,若是说的话让四哥不痛快了,那可不是我的本意。”

    他在庆吉帝看不到的地方讥讽的瞥了四皇子一眼,嘴上说的温和,可脸上就差明晃晃的写着“故意”二字了。

    钟晟睿一口气灌下一满盏的梨汤,咳嗽声稍歇,看着四皇子吃瘪的样子忙不迭的补充道:“六哥你说的是哪的话,我们兄弟之间本就该这般亲近,哪有只准自己开玩笑不准别人说话的道理。”

    “四哥,你说是吧。”

    “九弟说得对,”四皇子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来回游走深不见底的眼神里仿佛猝了毒:“我们可是——兄弟。”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不经意间提了句:“六弟和小九打小关系就好,这几年不见仍然如此亲密,可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行啦。”本来斜倚在龙榻上做壁上观的庆吉帝睁开了眼睛,淡声开口:“朕是看你们兄弟几人多年不见,想叫进宫里亲热亲热。”

    “怎么一见面就斗的跟乌眼鸡一样。”

    “儿臣知错。”

    三位皇子连忙拱手,一揖到底。

    “朕就不该喊你们进宫,”庆吉帝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笔按在写好的字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子。”

    “毁了朕的一副好字,也毁了清静。”

    “都是儿臣的错,”四皇子恭恭敬敬的行礼:“都怪儿臣见不得杨大入这样的好官被埋没,多说了几句好话,这才惹的九弟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