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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善心堂里出来,主仆三人走在花园的路上。

    “小姐,栀子都说了,她都不知道骆姨奶奶在菩萨面前跪拜了三天三夜是求的什么,为什么张姨奶奶却说,骆姨奶奶是为了小姐的身体才那样做的呢?”夏兰有些愤恨的道:“哼!奴婢料想的没有错,张姨奶奶就是诓骗小姐的……她明知道太夫人不喜欢善心堂,还骗了小姐去和善心堂牵扯上关系……张姨奶奶就是想破坏太夫人和小姐的关系……张姨奶奶就是要害小姐的……”

    “既然你这样想的话,那么,”蔚曼见夏兰面上一副笃定的神色,不禁问道:“你觉得,张姨奶奶为何要破坏太夫人和我的关系呢?或者,张姨奶奶为何一定要和我交恶呢?”

    “也是哦,为什么呢?”夏兰的脸上一时间很是迷茫,不由喃喃的低语道:“为什么呢?小姐,张姨奶奶为什么要和我们缦回园过不去呢?”

    是啊,为什么呢?蔚曼也在心里问着自己。

    在蔚曼看来,张姨奶奶一点儿都没有掩饰她的目的,她先是说骆姨奶奶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在菩萨面前为蔚曼祈福,再说骆姨奶奶为了蔚曼而病重,见蔚曼依然不上钩,又隐晦的指出骆姨奶奶和蔚曼的生母程氏有关系……

    在引蔚曼去善心堂这件事情上,张姨奶奶根本没有耍什么心机,她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很是直白。

    其他的先不论,从张姨奶奶对她的态度上,蔚曼可以看出的是,张姨奶奶是一点儿也不惧和缦回园交恶的,也是,蔚曼心想,虽然在外人看来,她是镇国候蔚柏原配所生的唯一嫡女,算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但是,对于府内的人来说,特别是对于有子有孙,儿媳妇又是掌管着府里中馈的张姨奶奶来说,她不过是个毫无依仗的孤女罢了,是没有什么好忌惮的。

    想到这里,蔚曼的脚步不由的一顿。

    “小姐?”夏兰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蔚曼摇了摇头,搭着夏兰的手,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是几经翻转。

    是啦,她在张姨奶奶的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那么,就可以推算出,张姨奶奶的所作所为就不会是为了她,张姨奶奶是通过她,而去窥探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必定是张姨奶奶十分在意的人……如此,镇国候府里,谁是张姨奶奶十分在意的人?

    只有太夫人了!

    瞬间,蔚曼感觉,她终于拨开了眼前浓雾的一点儿缝隙,窥见了几丝亮光。

    “栀子是不会骗我们的,”雨燕道:“我和栀子是一起长大的,她是个特别实心的丫头,是不会耍什么心眼儿的,夏兰妹妹真的是错怪栀子了。”

    “我不是不相信雨燕姐姐的话,”夏兰道:“我只是有些不解罢了……骆姨奶奶的身边就只有栀子一个丫鬟,连她都不知道骆姨奶奶在菩萨的面前求些什么,张姨奶奶怎么会那么清楚呢……”

    两人的议论声渐大,蔚曼终于回过神来,听了几句,眼见两人也争论不出什么结果来。

    “好了,”蔚曼打断身边两个丫鬟的争论,转而问雨燕道:“我听说,吴妈妈这几天生病了,是吗?”

    “是的,小姐。”雨燕忙应道:“干娘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奴婢每晚都会去伺候汤药……”

    说到这里,雨燕不禁小心的看了一眼蔚曼的脸色,她这几日在曦园盘桓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见蔚曼提起,心里不免有些惴惴。

    “这都是应当的,”蔚曼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反而笑道:“我早就和你说过的,吴妈妈是伺候了太夫人一辈子的老人了,是我很尊敬的一位妈妈……她的身边又只有你一个干女儿,你要多尽些孝心才是……你只管去服侍吴妈妈去,手里的差事不用担心,交给夏青就行。”

    “奴婢谢过三小姐。”雨燕忙对蔚曼恭敬的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