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头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周知阮半张着嘴,脸上写满了惊诧握着陆长缨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长缨,你这消息,哪里得的。”周知阮颤着声,不错眼的看着陆长缨,生怕错过一个字。

    陆长缨握紧周知阮的手“昨日刘东霖找你哥哥就是为了这事,他应该怕你伤心,这才没告诉你。”陆长缨顿了顿“昨日我知道的时候也吓到了,只是最后要嫁人的是你,你自己拿定主意,我们才好想对策。”

    周知阮慢慢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陆长缨忙起身过去,周知阮再转过脸来,满脸的泪痕。

    陆长缨忙拿了手帕给她小心的擦着眼泪,丫鬟早早的便被两个人打发出去了,现在也不好再叫人,只好等了周知阮慢慢的静下来,两个人才又坐下来。

    “他何苦盯着我不放,现如今又找上我哥哥。”周知阮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差点又流了下来。

    陆长缨听出点不对劲来,难不成之前刘东霖找上过周知阮不成?

    又递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周知阮,才开口问道:“他之前是不是找过你?”

    陆长缨仔细地观察着周知阮,听了这话周知阮面色一白,陆长缨瞧了心中一紧,完了,看这样子刘东霖不只是找过周知阮了,怕是还说了什么,让周知阮给拒了,这才找上周知楠想让他帮着说了好话。

    本来刘东霖风评就不好,冒冒失失的找上周知阮本来就是极其失礼的事情,又打了周知楠,现在,别说要周知阮嫁给他了,她听了这个名字只怕都是心生厌烦的。

    “去前些日子,他撞了我的马车,自那以后,隔三岔五的他便想方设法的给我递了东西,我没敢收,全扔出去了,后来有一次在白玉堂遇见了,他拦了我,说了好些混账话,后来我就不敢出门了。”

    陆长缨听了只觉得气血上涌,这刘东霖做的是个什么事,周知阮堂堂伯府的小姐,他这般行事,拿她当什么了!明明是他的错处,却让周知阮躲在家里头不敢出去。

    陆长缨将周知阮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要是不喜欢,这事我们要好好打算一下,若是刘东霖上门求亲,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周知阮闻言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无辜且可怜。

    “有什么办法,若是不好办,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陆长缨听着满是心疼,她自小便是这样的性子,万事都自己受着,心里头又是个要强的。

    陆长缨叹了口气,“你看你,又在想些什么呢?”回身坐下,拉了周知阮的手,“你既然不愿意,那就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在刘东霖上门提亲之前你就订亲,最好比乐安伯府好的,这样保险些。第二个嘛,让刘东霖改主意,只要他不想了,这事情也就没了。”

    周知阮摇了摇头“这两个都不好办,我父亲你也是知道的,谁会愿意呢?自从两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别人看我们家多多少少都是鄙夷的,上次赏花宴,你也见到了,除了静嘉她们,其他人也不过是笑笑而已,从前怡雯与我最是要好,如今也淡了。”

    陆长缨听着更加难受,这本不是她的错,她也是无辜受害的人,却让她受这样的罪。

    “至于刘东霖,他若是能打消这个念头,何至于拖到今天,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就起了这样的心思,我从未招惹过他呀。”说完,周知阮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