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骆秋诉点点头,“在国外能像现在这样开着车出来瞎晃的机会,一年到头也找不着两次。”

    “柯蒂斯音乐学院好么?”蠢问题。陶绒说完之后在心里面自己骂了自己一句。

    世界著名音乐学院,你问好不好,脑子让驴踢了。

    骆秋诉笑了一声,把目光从窗外挪回到陶绒身上:“那得看哪方面了,教学水平师资力量这些是没的说,但是……”

    “但是?”

    “但是待久了之后总觉得少了点人情味。”

    “嗯……不奇怪,水平高的学校都这样,”陶绒边说边用筷子拨弄着自己碗里的凉粉,“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哪里顾得上别人,每天练琴还来不及呢。”

    “所以这次回来大家一热情反倒还让我有点不适应了。”骆秋诉笑了一声。

    车内的高级香氛混着一点刚刚带上来的凉粉的味道,说实话还是挺破坏气氛的,但是当陶绒扭过头去对上骆秋诉那近乎完美地侧脸的时候,忽然又觉得现在这气氛简直是恰到好处。

    所以说都说人是视觉动物,却从来没有人说过人是嗅觉动物,这绝对是有科学根据的。

    陶绒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

    等骆秋诉开始跟乐团之后,再想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估计是彻底没机会了,到了那时,保守估计他怕不是也要被乐团的学生老师给里三层外三层像是包饺子一样围追堵截个一六八开才算完。

    骆秋诉也可以好好地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人情味”了。

    骆秋诉没有再说话,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外,陶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此时此刻的脑海当中一定藏着什么事情。

    其实细思之下骆秋诉这次回来还是挺奇怪的,一般国外来校交流的专家学者们大多都会乘飞机一起到,这样一来,一方面是方便接待,二方面是方便之后安排行程和工作,很少会有像骆秋诉这样先孤身一人回来的情况。

    尽管他原本就是秋行市的人,但这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点说不通。

    陶绒不敢乱问,不过可以肯定,骆秋诉心里肯定藏着事。

    “还想去哪?”

    吃完了凉粉,骆秋诉柔声问了陶绒一句。

    “都行,”陶绒说,“只要不把我拉到山沟沟里卖了就都好说。”

    “嗯,你这句话倒是给我指明了思路,”骆秋诉笑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来翻了翻,“我研究研究哪个山沟沟好卖。”

    “神经。”陶绒被骆秋诉给逗笑了。

    骆秋诉收回手机,把手往方向盘上轻轻一搭,看着陶绒:“你不知道去哪,那我可就随我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