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战斗!还是战斗!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战斗就是战士的命运,战死就是战士的归宿,在床上被病痛折磨致死对战士来说是最大的屈辱和讽刺!’这就是血衣社的组织宣言。

    好吧!这样一帮不把自己和他人的命当回事的人,哪怕其背后往往有一些悲伤的、惹人流泪的故事,也绝不会有人将他们跟软弱可欺联想到一块儿。正所谓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牛掰如北安城主、不死战神洪江,对待血衣社,也选用了大禹治水的办法,血衣社的凶煞威名,由此可见一斑。

    季良之前已经看过两场死亡格斗,也花精力和时间研究了下血衣社的风云人物、座次排名,今天来,直奔主题。

    “你想找个格斗教练?”颇有几分姿色的接待员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季良,那神情仿佛在说:“就你这小身板儿?来血衣社找教练?确定自己没发烧?”

    “是的,教练,绰号‘霜狼’的那位。”季良回答的非常肯定,并且再一次点明、他已经有了合适人选。

    接待员点点头,打了个内部电话,不一会儿,一位军装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季良面前,这位中年人严肃而刻板,说话干脆利落,问清了情况,直接便进入手续环节,说明规矩条款,待季良付钱之后,便唤来一个侍者,带季良去见‘霜狼’。

    霜狼曾是北安有名的冒险团体‘极地狼’中的一员,他们都以狼为绰号,这个团体在一次冒险中覆灭,只剩霜狼一人,没人知道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霜狼在那之后,便主动加入了血衣社。他算是血衣社现存的几个个性斗士之一,不要报酬、不要荣誉,只跟他感兴趣的对手交战,给人感觉来这里的目的真就是为了某天死在战斗中。

    霜狼的寓所很特别,阴暗潮湿,四壁都是粗糙的方石砌就,一根成人手腕粗的钢链不是用来拴狗的,而是用来拴人,拴霜狼自己,这是他的要求,包括这个看起来像地下刑讯室远多过卧室的房间。

    “就是你点名要我做教练?”

    房间里的一盏小白灯昏暗少光,站在门口的季良看不到阴暗角落里的情况,只是对那双狼一般幽绿的眼眸印象深刻。哦,对了,还有他的声线,很好听,口吻也温和而舒缓,像是在诵读一首浪漫的诗。

    季良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你有梦想吗?”

    “呵呵~”角落里传来潺潺流水般的笑声,透着轻快。“梦想啊,很让人着迷的话题呢,想以此打动我?”

    季良的语气措词,平静中透着淡淡的冰冷:“不,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有梦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实现。前提是、在你这里,我能够获得足以让自己感到满意的收获。”

    “狡猾的回答。足以让你满意,那是个什么限度?”仿佛清风吹荡着的风铃声响,季良活这么大,从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的声音和语调,可以如此动听。尤其是出现在这样一个场合,这样一个人身上,真的是很怪异。

    收摄心神,季良沉稳的回答:“心的限度。托付本就建立于信任的基础之上。不应当臆测我有多贪婪,而应当评估我可以多自律。”

    “你今年?”

    “16岁。”

    “能说出这样的话,似乎不简单呢。”轻轻的感叹,依旧很好听。

    “确实,我知道自己不是向一位美丽的小姐求爱来的。”

    “噗嗤!”轻轻的笑,“你凭什么觉得有能力承载别人的梦想?”

    “凭我注定会变强,强过所有人。”

    轻轻的笑声又起,“这句听起来,像是16岁说的。”

    季良也笑,“可我要是告诉你,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