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尸体遍布沟谷,与百多怪物周旋了个把小时,即便是战能因‘吸命之种’的补充不但所余极多,还精纯了不少,但精力的消耗,却是难以弥补的。精神力,这对龚虹的确是个掣肘,否则她能应对更多的怪物。

    诛杀了试图逃逸的残余怪物,季良步履从容的向立于尸骸间、喘息恢复的龚虹走来。“感觉如何?”他问。

    “还不错,尤其是后来与具有远程能量打击能力的异族对抗,总结出些心得体悟。”

    “嗯,不错。你歇着,我来收集尸体。”季良说着,便祭出了以阴阳五行之力为驱动的、被他称作‘生活套装法器’的符文产品。

    阴阳五行之力的运用,主要体现在丰富了季良的可用能量,原本他就是能用冰寒能量、小曼制造的电能,以及用一点少一点的阳光能量,现在有了阴阳五行之力,因为其是个完整的能量循环体系,所以符文的全领域涉猎优势,一下子便发挥了出来,像眼前使用的生活套装法器,消耗能量、因地制宜的创造一个带有温泉及热风流转的结界空间并非难事,哪怕造物情况极为粗糙,但还是带来了极大的方便,热汗蒸腾的龚虹,待空间完成后,舒服的泡个热水澡,顺便将内衣简单清洗并烘干,那真是不要太爽。

    季良搞出这套法器,初衷是为了讨好老婆,也确实受到了龚虹和柳青的喜爱,因为她俩不比季良,对身体掌控入微。别说是不靠出汗就可以排泄身体的废弃物,就算是出汗。也能以冰晶微粒的形式处理,而不是弄的内衣水湿淋漓。两女每次进行剧烈运动之后,身上难免汗津津的,在家也就罢了,能及时清洗,可在外边,冷风一吹。那滋味可是糟糕极了。季良也觉得,又不是搞魔鬼式训练,有能力有条件,没必要遭这个罪,技术法门就是为人服务的,应该像科技一样运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不是只为了战斗存在。于是这套法器就诞生了。

    收集尸体,季良也不会自己去搬尸,他从虚空腕轮中拿出一个木盒,内中排列15颗鸽卵大小的符文珠,取出一颗,激活后,便是一扔。待到扔完,便站在那里,用十方丝将之前布列的冰爆符文珠都取回。刚才的战斗中,只是使用了很小的一部分,虽然冰寒能量很充裕,但季良也不舍得浪费,毕竟制作符文珠也是有工本的,他最近这段时间。花费在制器上的时间所占比例越来越高,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强满足了需要。

    鸽卵大小的符文珠落入雪中,便开始散发光芒。并迅速凝结成一块块的冰坨,这些冰坨成形后,宛如磁石般相互吸引,最终排成人形,震得及震,抖得几抖,一个粗糙的傀儡便出现了,这种傀儡成形容易、能力也低下,不具备战斗能力,只适合当杂役苦力使用,季良遣其来收集怪物尸体,消耗的不过是10个标准单位的寒霜战能,比之驱动十方丝做同样的事,要节能的多,还不用分心操劳。

    收起重新上了禁制的饵,踢断冰柱,季良以其下半截当凳子,坐在那里拿出一本闲书翻看。像这种程度的狩猎,季良到真是当做消遣来对待的。说心理话,现下的这种日子他是比较喜欢的,只不过他知道这种惬意的日子长久不了,他也消闲不起,也就是抽些空,陪陪家人,顺便指导下其修炼课业,然后就又得投入到一些颇为凶险、不太适合带家眷的事业当中。

    怪物尸体收集好,便是放出粪虫进食。对粪虫而言,如今的怪物可比浩劫初的怪物滋补了许多,百多具,其营养差不多等于过去的千具,这还是刨除了龚虹‘吸命之种’摄取的那部分,否则比例更夸张。

    胖墩墩的、宛如蚕宝宝的粪虫哼哼唧唧的吃完,留下的是一具具空瘪了的皮囊,这些皮囊季良都会收集起来,然后磨碎,能化加工,提炼,从而获取一些素材。这样无疑是有些浪费的,因为这些苦肉油脂脱的极为干净的皮囊,只需简单处理加工,就可以成为觉醒者的甲胄,保暖、坚韧、防护力不错、导能效果还高,尤其是那几张2级巅峰怪物的皮,更是能在避难所卖出不错价钱的好东西。

    可对季良而言,这类东西真的是太多了,多到除了极个别的有保留价值,其他都不粉碎提炼就得扔的地步。柳青还为此发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叹,但季良除了耸肩,也别无他法,即便是他把自天眼会借来的那个空间戒指也带出来了,还在秦陵探险期间,通过迫害天眼会的骑士,而搞到3个空间手镯,可即便如此,用于储物的便携空间,仍是紧张的不得了,像这种皮子,空间手镯中塞个三五卷,就满满当当了,柳青和龚虹,哪舍得用之来放这样的破烂?而季良的虚空腕轮倒是空间比较大,但也总不能将能量结晶整箱整箱的扔掉,放这些东西吧,其他的,像建木心等等的材料,更是要比这些皮子价值高不晓得多少倍,所以浪费也是无奈之举。

    粪虫们磨磨蹭蹭的吃喝完了,龚虹也一脸惬意的出浴了,烘干身子,穿上有着阳光气味的干爽衣服,走出结界,便见季良颇显殷勤的拿着她的皮大氅等候在那里。龚虹知道季良这是在耍宝,却也非常享受这样的服务,临了给季良一个吻做奖励。季良笑着收起生活套装法器,龚虹则收获命之精华。

    命之精华,都在成熟的吸命之中内,粪虫消化不了这东西,看起来就是一颗颗心脏形状的墨绿色根瘤。当龚虹将命之精华抽走后,这些根瘤便极快的腐朽了,随意的一脚踩过去。就会化作细碎如沙的渣屑。命之精华,以龚虹现在的实力。还没办法直接吸收,这浓缩的能量,力量太过霸道了,对她有害无益。不过这难不倒季良,它们可以成为龚虹甲胄的滋补液,为什么这些木片会是墨绿色,而且永远新鲜的仿佛刚断掏出来的树心?就是靠这能量的滋养。玉石经常把玩而变得润泽光亮。这法器则更讲究一些,像龚虹的这身魔柳甲,便是可用一辈子的法器,日后或许会在如今的基础上改良,却不会彻底更换,所以值得尽心尽力养护。回报也绝对不会差。

    两人都收拾停当。便一路说笑着步行返回竹马雪橇停放的地方,而那个冰块傀儡,则先一步进了村,它本身有一定的能量感应能力,勉强可以充当侦察兵,如果村子里还有异族,季良能够通过它而知道。

    乘着竹马雪橇。两人顺着路进了村,然后就是针对各户各屋的扫荡了。倒也未必毛贼一般,什么有用的都拿走,但搬却是会搬的,集中到一块,放置在一个显眼的地方,然后在立个牌子,这就是季良这些天来所干的好人好事。不管是土匪恶霸、还是苦逼灾民,能看的懂牌子上的字。且将之利用,总归是人吃人用了。这种给人以惊喜的感觉,季良觉着还是挺不错的。

    整个村子逛了一遍,季良又杀了四五头狡猾的、等级也较高的异族,这个村落就算是彻底清理完毕了,搬运物资费了些时间,花了大约两个多小时,这就已经是13点有多了,季良跟龚虹商量着一商量,便准备打道回府了。乘上竹马雪橇,眼看着要出村口了,却在西北面的山梁上见到了人,十二三个,显然也是看到他们了,一边招手,一边用方言腔调十足的普通话在那里打招呼。

    “嗬,这些幸存者,倒是挺热情。”季良停下车,如此说。

    龚虹也颇有同感,要知道时至今日,若非刻意寻找,地表荒野上已经很难遭遇到人类。而且,同类也成了需要谨慎提防的潜在敌人,一个搞不好,就会丧命或称为被劫对象。像这种主动打招呼的情况,已经极为罕见。

    实际上,倒也不是这些幸存者犯傻,又或信息闭塞导致较为憨厚淳朴,而是因为他们有望远镜,看到了那堆物资和上面插的牌子上所书写的内容。

    这些幸存者见季良停了车,便一路小跑着奔了下来,离着还远,已经是点头哈腰,动作神态,都颇显恭敬。

    季良神情平和的打量这些人,见一个个穿扮的宛如爱斯基摩人,却又缺乏人家的那种酷寒地区狩猎文化的沉淀,就觉得臃肿不堪,且颇显凌乱,而且肮脏的很,离着很远,便能闻到骚臭的味道。

    季良知道,对于浩劫之后的人而言,洗澡是件奢侈的事,因为那不但代表着取暖材料的浪费,还意味着自身热量的消耗,这种消耗则等于浪费了最为宝贵的食粮,所以……另外,骚臭的气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会处理狩猎得到的皮毛,同时也缺乏必要的工具,及增加了成本开销,就仗着天寒地冻,东西不易腐烂变质,便那么直接实用了,但人不可能一直在冰天雪地里糗着,总是要找个暖和地儿休息的,时间一长,**的情况还是会发生,便沤出了这种气味。有意思的是,这种气味,有掩盖伪装的效果,野怪和异族因之而不易辨认是人类,一来二去,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当然,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除了人类幸存者的苦逼和悲催,如果可以,谁愿意瞅着?又不是没见过市面或干脆未开化的穴居人,半年以前,还是文明的现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