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朝云起了身,过去搀住了庾氏,低声道:“姑母莫慌。姑父迟早会来的……”

    听侄女提起英国公,怒极的庾氏想也不想地脱口喊道:“我要见英国公!”

    庾氏又气又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爬了了血丝,心里不安,似有无数蚂蚁在啃咬着: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何烈,我是出嫁女,律法都不罪及出嫁女,你们锦衣卫没资格把我强留在这里。”

    “我要回国公府!”

    “何烈,皇上尚敬我们英国公府三分,你一个区区的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过三品而已,你这是以下犯上!”

    庾氏叫嚣着朝厅外的何烈逼近,趾高气昂,试图以气势压过对方。

    他们英国公府手握重兵,连当朝天子都要忌惮三分。

    十年前,成国公一言不和当街斩杀了当时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杨士能,先帝也只安抚地罚了几个月俸禄,轻轻放下。

    然而,何烈毫不动容,口鼻间发出不屑的嗤笑:“不知死活。”

    锦衣卫指挥使确实只有三品,却是皇帝的心腹,何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不是糊涂人。

    他心里清楚得很:庾氏一族完了。

    就连他都知道,朝堂上那些个所谓的高门世家有多么嚣张蛮横。

    以袁家为首的世家抱团。

    勋贵们虽有兵权,但大多袖手旁观,观望着皇帝与康王之争会如何收场,毕竟皇帝年岁不小,又体弱多病,而康王年轻力壮。

    将来还不好说呢。

    皇帝有多难,连何烈他这种粗人都看得出来。

    皇帝早就有心要收拾世家,可是师出无名,必须要先撬开一条缝,才能借题发挥。

    真没想到,庾家自己把把柄送上来了,还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

    现在民愤已起,无论是谁,都保不住庾家了。

    何烈抬手做了个手势,大厅的大门就再次关上了。

    “啪!”

    门扇差点就摔到了庾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