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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毛联系的旅店让我感觉一阵头晕,脏不脏就先不说了,透过横七竖八的木栅栏,我看见里面有几间摇摇欲坠的小破屋,住进去就得防备着睡到半夜会不会被活埋。

    “这儿能住人吗?”

    “没有办法啊。”小毛给我们解释,他一到这边就赶紧联系旅店,但旅店很少,而且都是那种民居改建的,已经住满了人。实在没法子,才找到这个破破烂烂的旅店:“各位,咱们好歹就住一晚上,凑合凑合,也不要紧的。”

    “关键是下不去脚啊,怎么凑合。”

    “这怎么说呢。”小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里不是乌镇也不是海南岛,说句难听点的话,现在好歹有个房子住,等过几天,就要露天睡觉了。”

    我也不想计较这些,小毛其实说的没错,我们出来是办事的,不是享受的。所以几个人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小毛在门口一吆喝,厨房的门开了,估计是屋顶的烟囱不管用,厨房的门一开,一股柴火燃烧的烟呼呼的就滚动出来,烟气中,有个老头咳咳的咳嗽着,揉了揉眼睛。

    店老板也是汉族人,姓石,六十岁上下的年纪,他这个旅店位置偏,而且条件太差,所以如果来这儿的外地人有一点办法,就不会住到老石的店里。老石倒是很恬淡,从不强求,有客人就招呼,没客人就忙自己的活儿。小毛问老石房子打扫了没有,老石不说话,点了点头,拿出几把钥匙,带我们进房间。

    “老石是个哑巴。”小毛在我旁边小声的说:“不会说话。”

    房间就那么五六间,老石把钥匙给我们,叫我们自己开门。张莫莫和宁小猫一个房间,老王喜欢清静,想自己睡个房间,被我阻止了。我们的两次行动,都出现了意外,虽然最后老王他们都“起死回生”,但我实在不愿意再有任何的麻烦,所以能小心就小心一点,人最好不要分开。

    “一个屋子里就两张床吧,三个人咋睡?”老王无可奈何的走了过来,有点不满意。

    “我打地铺,你们两个睡床上。”我拿老石给的钥匙开门,这门上安的还是那种很老式的明锁,锁眼好像都绣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

    吱呀......

    屋子的小破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一阵很让人心悸的声音,跟公园里的猛鬼屋一样。

    门一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张蜘蛛网,几只飞虫哗啦啦的迎面飞了出来,我赶紧挥挥手,把虫子赶开,胳膊一碰门框,感觉整个小屋都在轻轻晃动。

    “这是旅店,还是盘丝洞。”老王头上落了一片灰尘,一边拍打一边就冲着后面的老石嘟噜:“能住人不,我先说好了,这屋子真要是塌了,你可别讹上我们。”

    “进屋吧,进屋。”小毛赶紧打圆场:“老板不是那种人。”

    我们进屋把行李放好,又把两张吱吱呀呀的床收拾了一下。住在这种地方,已经没啥可挑的了,就和小毛说的一样,便宜,凑合一晚就算了。

    我在两张床中间打了个地铺,小毛摊开一张地图,跟我商量路线。我从来都没来过这儿,看着地图两眼瞎,也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小毛就指着地图,给我指出一条路线,他说这条路线相对来说是比较近的,但是机动车过不去。

    “你去过胡杨河那边吗?”

    “去是肯定去过,但不是专门去,路过的。”小毛说:“两三年前的事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带错路。”

    我和小毛聊天,主要就是了解一下那边的基本情况。胡杨河故道是一片实际意义上的无人区,到了那里之后,任何事情都完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