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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控制不住现在的情绪,就想从车上跳下来,跑到那个人的身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躁动之间,我还保持着一点理智,现在一切都要以安为主,遇事得拼,可不能硬着头皮傻拼,张莫莫应该很快就到了。

    我耐着性子,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天还没有黑透,街上有行人来来往往,但那个人目不斜视,就那样呆呆的坐着,一动都不动。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

    我等的很急躁,几分钟时间却像是等了几个小时一样。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张莫莫来了,我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我让她带人在这边等着,我到小店门口跟那人先见见。

    我戴上口罩,拉开车门就要下车,张莫莫拽着我的胳膊,问道:“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解释,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莫莫不傻,她肯定看到那个人了,那个人和我一模一样,张莫莫再没有好奇心,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去找他,就是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去了再说吧。”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妥,现在的情况不明,我和那个人的外表太像了,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突发意外情况,可能会让我和那个人产生混淆,让人分辨不清楚:“我们俩定个暗号,只有我们俩知道的暗号,暗号是用来证明身份的。”

    “你想的真周到,什么暗号?”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不,这个暗号太俗了,谁都会,改一改。”我拉开车门,回头对张莫莫说:“宝塔不镇妖。”

    我匆匆的走过马路,一直走到了小店的门口。这个时候,老居民区仅剩的一小部分居民都在家做饭吃饭,小店也没到开张点儿,街道上好像只剩下我和这个坐在店门外的人。

    我慢慢蹲在他身前,打量了他一番,紧跟着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在心头急速的蔓延。

    这个人,不仅仅是和我相像那么简单,两个人的相貌,可能有相似之处,但一些与生俱来的生理特征,是不可能完一样的。然而,面前这个人呆呆坐着的人,和我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观察过,他的左耳上面,也有一个很小的胎记。

    他穿的很普通,衣服很脏,头发似乎许多天没有洗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微微的臭味儿。他仿佛看不见我已经蹲在他面前,过了好半天,他好像才从呆滞中复苏了些,慢慢抬头看了我一眼。

    “五岁的时候,我在树林子里玩,想去鸟窝里掏鸟蛋。”这个人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半包软黄鹤楼,半包烟不知道放了有多久了,揉的皱皱巴巴的,他抽出一支点燃,烟气缭绕升腾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我的口袋里,也有半包软黄鹤楼。

    “你五岁的时候,去树林里玩,然后呢?”

    “我很淘气,屁股被树杈刮破了,又不敢回家说,害怕挨骂,自己忍了几天,屁股上的伤口才愈合......”

    我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对方的话虽然柔声细语,可是每一个字落到我耳朵里,都和打雷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只要一回乡下老家,我就会跑到村子外面的那片小树林里玩儿,在那里可以捉知了,摘雨后长出来的蘑菇,拿树叶编草帽。

    有一次,我想爬到一棵树上去掏鸟窝里的鸟蛋,但是爬树的过程中,树杈在屁股上刮了一道,当时就见血了,我害怕父亲骂我,回家之后没敢吭声。

    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但对方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又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