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带着云江往济世堂飞去。悬在济世堂的结界之外,云江极为诧异。

    “你究竟是什么人!”

    修仙界四大洞府之一的济世堂,居然任他进出如入无人之境,任他在其中行魔修之法,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

    无名白他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互惠互利的合作罢了,不必大惊小怪。迟疑什么?你不是急着要见你师妹么?”

    无名要带他见风笑笑,即便是骗他,他也要听上一听。云江不再犹豫,跟在无名身后,随他进入济世堂结界。

    终南山地势广阔,济世堂只占了小小一块,其余地方,仍是道气浓郁的自然之境,人迹罕至。终南山结界内的西北方向,仍有一重结界,聚魔阵所在洞穴便在那二重结界之内,若非云江顺着暗流挖了地道,是无法从那里出来的。

    无名又看他一眼,略带讽刺,说道:“你倒是懂得变通,居然想出来挖条地道。”

    云江没有说话,这个法子不是他想出来的,是笑笑提醒了他。

    结界之内瘴雾很盛,没有通行的路径,无名却走的很轻车熟路,左拐右拐,忽上忽下,似乎行走过很多次。

    走了好一会,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结界之门,挡住漆黑的洞口。无名随手一挥,结界洞开,露出门来。无名带着云江往里走去。

    洞穴很深,有一条宽敞的甬道,两侧壁上悬着灯盏,随着无名的行走,灯盏依次燃亮,将黑暗的洞穴照耀的明亮不少。甬道挖掘的很朴素,无一丝装饰。云江也无心观赏,一门心思想快些进去,见到他的笑笑。

    甬道走完,洞穴变得宽阔,似乎人为打通了山体内部,开掘出一间连着一间的漆黑囚室。的确是囚室,几个见方大小,洞口用精钢做门,绑着沉甸甸的铁链铁锁,不见一丝光亮。云江凑近一看,借着道力,看清里面情形,不禁大吃一惊,面色为之一变!

    只见那每个小小的囚室里皆困着一个妖修,因为身负重伤,无法完全维持人形,或完全化作原型,以兽类姿态呈现,或身体一部分呈现兽类的特征。无一不伤痕累累,无一不狼狈不堪。

    云江心中猜测,聚魔阵便是由这些可怜的妖修来完成的。

    无名径直往一处囚室走去,云江紧跟其后。刚到囚室门外,无名便突然发起了脾气,喝道:“是谁带走了我的人!”

    漆黑的角落里突然趋步走出一个黑袍人来,卑躬屈膝,战战兢兢地回道:“回主人,并不曾有人来过!”

    无名睨着他的眼神冷冷如冰,冷笑道:“哦?难道我瞎了?”

    黑袍人当即吓得跪地不起,不敢多说一句。云江心知出了无名意料之外的变故,当即挥手斩断门外铁链,抬腿踹开铁门,一个大步迈进囚室去。无名也走了进来,随手一挥,壁上灯盏亮起。

    室内空空如也,只地上一片暗沉沉的颜色,透着浓浓的血腥味。明明这血腥味与白鹤观广场上血腥味差不多,云江瞬间便能断定,这是从风笑笑身体流出的。他说不清有哪里不同,可是他就是笃定,他的笑笑,躺在着昏暗的囚室里,痛苦不堪,流了一地鲜血。

    云江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他蹲在地上,触摸那已经干涸的鲜血,想象笑笑曾经气息奄奄躺在这里,他心痛极了,胸腹之中沉沉郁气,压迫着他,使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他忍不住揪住胸口,想叫自己好受一些,眼眶之中,大滴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

    他猛然站起身,转身一把抓住无名的衣领,嘶吼着质问他:“笑笑呢!你把她怎么了!”

    无名也生气,一个道力,便将他掀飞一边,倒在那血渍一旁,面无表情低垂着眉眼看着他,说道:“我哪里知道她哪里去了?哼,竟在我的眼皮底下闯了我的地方,带走我的人,也算是有本事了。”

    “先不说是谁带走了她,你先说是谁伤她如此之重!是不是你!”血已干涸,分明不是才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