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包兴是个老实人,看到青年说些不吉利的话,心里肯定十分生气,脸色更是铁青一片。但是老实人的特点就是嘴拙,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阿叔,我说的是事实。”叫佘信的青年轻蔑一笑之后,又继续说道:“包龙图可是你家的独苗,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包家就无后了。”

    “这医院,这环境……”佘信啧声道:“估计也没有多少医术,难怪到现在还没有把人救醒。你真关心儿子的话,最好把他送去省城,请专家主任什么的救治。不然的话,指不定他就交待在这里了。”

    “当然,你们家是什么情况,我多少有些了解。病一场,肯定要倾家荡产。想想,我们佘家与你们包家,好像也有几分渊源,我和他更是同学一场,也不好见死不救。”

    说话之间,佘信轻笑道:“一句话,你们家的地,卖不卖。现在卖了,还是之前的价格,要是再拖几天,那就未必了。”

    “你这是在趁人之危……”包兴怒声道,脸色变了又变。

    “是又怎么样。”佘信冷哼一声,气焰嚣张道:“你要考虑清楚,到底是田地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包兴一听,明显有几分犹豫。

    “地重要,人也重要,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与你无关。”就在这时,方元站了出来,不悦道:“这里是病房。除了病人的亲戚朋友以外,不相干的人可以滚了。”

    “嗯?”佘信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光有几分阴冷:“你又是哪根葱?”

    “是葱是蒜。你管得着吗?”方元没好气道:“你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不相干的人可以滚了,明白是什么意思吗?要不要我再给你翻译一遍?”

    霎时,佘信的眼睛一厉,怒急反笑:“牙尖嘴利的样子,与包龙图如出一辙,看来你应该是他的朋友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方元随口道:“失忆病患呀,病情严重到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真是可怜。”

    “你……”佘信真怒了。咬牙切齿道:“很好!”

    “我当然很好,你就不好了,需要我帮忙叫医生么?”方元冷嘲热讽道:“又或者说,你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是却记得自己老爹的名字。现在打算告诉我?不过很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你说了我未必知道,所以你不必多费唇舌了。”

    “……哼。”听到这话,佘信反而冷静下来了,狠狠瞪了方元一眼之后,忽然反手啪的一下,巴掌重重打在身边一个人脸上。

    “佘少。你……”旁边那人自然被打懵了,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巴掌的红印。但是清醒过来之后,他第一时间不是生气,反而是惶恐不安道:“佘少,我做错什么事情了?”

    “你没错,只是病了。”佘信冷声道:“病得很严重,需要住院。”

    “呃?”那人愣住了,忽然之间反应过来,脸上就露出谄媚的笑容:“佘少,我懂,我立即去办理住院手续……”

    “嗯。”佘信微微点头,目光又看向另外一个人。

    “啪!”

    察觉佘信的目光,另外的那人犹豫了下,然后把心一横,也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流下了眼泪,随即他一边流泪一边笑道:“佘少,我也病了,需要住院,向你请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