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紧张道,“眼看入了冬,前几日善堂的管事的过来问,今年还施粥吗?”

    一晃,已经一年。

    去年刚开始施粥只是不想辜负了百姓们的感谢,后来她则是凭借着一腔热血想把这件事做好。

    而今年,江慕乔想了想后,干脆另做打算。

    她道,“你先把这件事查清楚,关于施粥这事儿今年另有安排,你查到药铺的事情之后过来找我。”

    王老五恭声道“是”。

    他走了以后,她草草用了晚膳,然后进了书房。

    红烛堆下层层烛泪,冬日的寒夜,一盏烛火在窗上摇曳。

    棉棉过来添了两次炭盆,忍不住劝道,“王妃,冬日苦寒,您早些安歇。”

    江慕乔捏了捏有些酸疼的颈椎,轻轻摇头,“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应下的事情,还有施粥的事,她打算在云铮出门的这十几天里先做安排。

    棉棉还要再劝,窗边却传来了一阵叽叽咕咕的鸽子声。

    挑开窗奁,一只灰色的鸽子滚了进来,江慕乔伸手接住它,它低着头在她光洁的掌心里啄了啄,又咕隆了两声。

    棉棉惊喜道,“信鸽呢!王妃,定是王爷给的!”

    江慕乔笑了笑,抚摸着鸽子光滑的羽毛道,“你倒不怕生。棉棉,去取些稻谷过来。”

    鸽子快速的啄食完稻谷,江慕乔取下绑在它腿上的竹筒。

    里头是云铮的信。

    吾妻乔乔:见字如面。今日西行第一天,我从前不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是信了。不知你在府上如何?莫要在书房太晚,早些去安寝。夫君:云铮

    鸽子所携带的纸张有限,何况西行路上匆匆提笔,这一封短笺不长,然而却让江慕乔红了眼。

    棉棉连忙拿来了手帕,“王妃,王爷写了信这是好事呢,你该高兴。”

    江慕乔把信仔细的收进妆奁,“我这就是高兴的。”

    眼看鸽子还没走,她也坐下准备写回信。

    然而胸中千言,下笔则是甜蜜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