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着娘娘的交代,他上了心,又埋怨起沈清远,“沈娇的性子倒是正好,不肯吃亏,也够泼辣伶俐。都是你,早早的给沈娇订了亲,不然送到太子府,也好帮衬着她姐姐!”

    沈清远出离愤怒,“爹,你怎么会说出这种糊涂话!”

    姐妹共侍一夫,要点脸面的人家都做不出这种事,更何况是沈家!

    然而沈昭忠根本不理他,“总之,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忙。”

    娘娘让他做的不是小事,务必要稳妥。

    他安排好之后,便悄悄的让人去做了。

    深夜,一行人避开宵禁,悄悄的出了京城。

    而此刻安王府上,后宅江慕乔的卧房还亮着灯。

    她又收到了灰毛鸽子送来的信,跟据信上的内容算了算日子,不过六七日的功夫,云铮他们就要回来了。

    这么一想便有些睡不着,索性披衣去了书房。

    书房中有一副堪舆图。

    这个时代的地图虽然简陋,却也足够尽心,她把烛心拨亮了一些,凑近过去看。西北一行,出了京城五百里之外,便是山路。

    山路本就不好走,再想着如今冰天雪地返程更是艰难,那点盼望他即将回来的喜悦便被冲散了大半。

    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站在书案前。

    棉棉瞅见亮光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家王妃跟泥塑似的一动不动,她连忙上前,“这大冷天的,王妃,您冷不冷?”

    江慕乔没心思冷,她的注意力在堪舆图上,她用手比了比,又打开窗子看向远方。

    西北的方向黑洞洞的,好像一只大张嘴巴的怪兽,能吞掉一切。

    忽地一阵大风挟裹着寒气灌进窗子,冷意逼人中她心神一凛,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还没想明白,棉棉便眼捷手快的关了窗,“王妃,仔细受冻啊。”

    似乎的确被风吹的生寒,江慕乔拉了拉肩上的衣服,脸色淡淡,“睡吧。”

    这一夜不甚安稳,棉棉见她神色恍惚,担忧道,“您是不是昨晚上吹风受寒了?”

    江慕乔有些头昏脑胀,她给自己摸了摸脉门,迟钝了片刻道,“好像是有一些。”

    她开了方子,叫棉棉去无忧药房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