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个愿望吧。”他眸色里的温柔是世上最温软的绸缎,将她细细密密的包裹,“不管什么愿望,我都替你实现。”

    江慕乔想了想,摇头,“不需要许愿了,现在已经是正好。”

    朝想暮得,她想要的都已经实现。

    至于其他的人事浮沉浪潮翻涌,也都不必惧怕。

    “这么美的地方,不能用俗事来打扰。”她满足道,“多谢你送的灯。”

    楚云铮眼神幽远,“我常想,那日在马车上我没有赶你下去,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我去上了马车,也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江慕乔也道。

    两人相视一笑。

    月色清风尽数融于目光中,这天地山间,唯余盏盏萤火,还有两人相拥的身影。

    山里甚是舒爽,两人靠在一起,看着星河之上的牛郎织女,喁喁私语中到了后半夜。

    花灯被解开,里头的萤虫放飞,江慕乔有些孩子气,“我要把这些花灯都留着。”

    “好。”楚云铮道,“明年我再给你做新的。”

    “不要多,一盏就好。”江慕乔十分认真,“你已经送过全天下最好看的花灯给我,以后只要一盏足以。”

    “好。”

    从山里回到小院中,江慕乔本以为都已经睡下了,却不料棉棉还醒着。

    她脸色微红,正支着脸颊坐在椅子上发呆,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显然心情极为愉快。

    “什么事这么高兴?”江慕乔问完,却看到棉棉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根金簪子。

    她立刻恍然,“平康送你的礼物吧?怎么不戴上?”

    棉棉握着簪子,欢喜又嫌弃,哭笑不得道,“王妃您瞧这怎么戴?那可真是个木头,要送我簪子,居然送了一个这样的。”

    江慕乔接过去看了眼,不由失笑。

    平康是铁打的直男,不知在谁的提醒下知晓要送棉棉首饰讨她欢心,可送的这簪子却太实诚了些。

    足金的簪子,还是实心的,入手足足有三量重,簪子朴实无华,连个花样都没有,只在烛火下散发着赤诚的光芒。

    棉棉无语,“王妃,您猜那呆子说什么?他说那些花样精巧的簪子也不便宜,有那银子,足够买一只赤金的了。他就给奴婢挑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