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好就是夏秋交接的时节,农田里现在里的瓜果还是将熟未熟的样子,可是养活他是足够了。

    他想悄悄的去地里摘一些过来,回头看了看那堆报纸,转身尽心的折叠了一下,用破毯子包裹住了。

    至于刚才的馒头,他四处找了找,还是小心的将这块馒头放进了一个砖缝间。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块馒头现在确实是自己最后的保障。

    看了看自己完美的作品,这才放心的走出了桥洞。

    黑灯瞎火的晚上,他就瞎跑,实在是太累了,最后躲进了这个桥洞,现在走出来看了看四周,倒不是很荒凉,就是并没有很多的人家,全是田地,看着绿油油的一片,挺好看的。

    陆延年心底的担忧放了下来,这么多东西,只要自己肯找,一定能养活自己一段时间的。

    玉米的杆子已经比他高了,陆延年走进一个玉米地,仰着头,看着那随风飘扬的玉米穗,像是在向他招摇着手,跟自己说它有多好吃。

    他走进了地里面,郁郁葱葱一片绿的玉米早就把人影掩盖进去了。

    陆延年也没想多吃,就在那家地里掰了两颗玉米。

    成熟的时节还没到,他现在太饿了,将包裹的结实的玉米扒出来,里面很多玉米粒都还是干瘪。

    泛着一种米色的青黄而不是成熟的光泽,他太饿了,就在地里直接啃了。

    没有经过煮熟的玉米,吃在嘴里,玉米的浆液带着一种生涩的味道,但是细细的品尝还是能尝出来一种还没有熟的淀粉的味道。

    陆延年光顾着饿去了,他觉得牙有些疼也没去管,饥饿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感觉,如果你没有开始的时候,可能还可以假装自己并不是很饿,但是一旦开了头,那饿的感觉就会加倍的反噬。

    他坐在那啃玉米,并没有熟的玉米,并不是很能抗饿,他嚼着嚼着就像是在嘴里咂摸味道一样,细细的品尝。

    最后他只吃了三个,控制住了自己还想要继续下去的手,虽然东西少,还是有效的缓解了他的情况,坐在那,仰头间只能看见头顶的那一方天地。

    最后动手将自己吃了玉米的一块地方,蹲在那,用手拔草,就当做报酬了,褐绿色的草汁还有一些泥土印在了他的手上。

    临走的时候身后堆起一小摞的杂草,他把几种认识的能吃的野菜捡了出来,用带着的包包裹住,便离开了玉米地,顺着田地的垄四处的走。

    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弄多,只是捡着几种拿,那一块地拔一颗萝卜,那一块地用手扒拉一棵花生,四处转转,最让他开心的就是捡到了一截刨剩下的地瓜,还从一家地头上捡到了两个卖相不太好的黄瓜,这足以让他开心。

    陆延年在地头的排水沟里将这些东西都洗净,正好还不是农忙的时候,地里并没有很多人。

    不过他一切的开心,等回到了桥洞里,全都消失了。

    他叠好的废纸全都不见了,他围着桥洞四处转了转,只剩下他捡来有些脏兮兮的毯子,桥洞里零散的瓶子也不见了。

    他气的要发疯,来来回回的看来看去,全都不见了,不过那个被他随手藏在砖缝里的馒头成为了幸存者,可能是没有看见,还孤零零的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