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地离开,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次龙族家会上,我听说天上有位星君失踪了,据说星君被一个西海水怪劫了色,抱入海里不知去向,至今还没回到天上。

    这个故事怎么有点耳熟?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那个被我放在孤岛上的男子。

    家会结束后,我赶到孤岛,果然见到那男子。

    两个月前,我把男子放在这里;两个月后,他居然还在这里。

    我目露讶然,“你怎么还不走?”

    他道,“我好不容易受了工伤,当然要多休息几天。”

    我被他的无耻打败了,他要休息,却连累我被传成了掳人的妖怪。

    他为了受工伤,在值班时故意掉到水里,怕没人救他,所以故意在我面前溺水。我不救他,他就缠着我一起坠到海底。

    真是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星君,难道不明白在其位就该谋其职的道理?”我柳眉倒竖。

    那时的我太年轻,认为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的。哪知道有些事黑白掺杂,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早已分不出那事物的真实颜色了。

    出于对星君的好奇,我经常来孤岛,听他讲世间繁华。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星君没有与我辞行,偷偷回了天庭,重新值班。

    自那以后,我每天浮上水面看的不光是太阳,还有太阳下那颗小得几乎看不见的星星。

    西海生灵都说我痴了,哪有人抬头看天,一看就是一天。

    只有我知道,我看的不是天,是那颗渺小的星星。想念他的无耻,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眉间那抹若有若无的哀愁。

    我离开西海,终是忍不住寻他,他躺在星君府的丁香树下,喝得酩酊大醉。

    他见是我来,静静抱着我,什么也不说。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拽着我去了银河。

    “你瞧,银河这么大,少了哪颗星星,都看不出来吧。”星君道,“有些事,终还是轮到我了。”

    “星君…”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要叫我星君,叫我欢从。”他强调道,“我叫欢从。”

    “欢…从…”这个名字异常好听,叫起来朗朗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