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池丝毫没有先行离开的意思,站在门口等周修竹,周修竹对他的死缠烂打有些无计可施,他身边从来都是有眼力见的人,像万池这种厚脸皮的人,周修竹反而有些难以应付。

    周修竹第三次暗示:“你不回去吗?”

    万池倚在门边,高大的身体占满了门框的大部分,理所当然地说:“我等你一起回去呢。”

    周修竹一顿:“什么?”

    “回你家啊,我得把你好好送回去才行。”

    周修竹无奈地说:“又不是小孩,不用你送。”

    “走吧,我有话想和你说。”万池一本正经地说,好像真有什么正事。其实周修竹想提醒他二人白天刚说好要划清界限,但是刚应付完自己父亲,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应付万池了。

    最终万池又跟着周修竹回到了他的高级公寓,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故地重游,万池看着屋子里熟悉的陈设,那日周修竹坐在餐厅发火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毫不见外地拉开椅子坐下,从包里拿出来自己给周修竹的“礼物”放到桌上:“给你的。”

    周修竹以为是万池买的药,可是没想到打开袋子一看,除了药膏还有一盒避孕套、一大管润滑剂和一根造型逼真的假阳具,乍一看上去没有万池的尺寸大,但是那根通体黑色的橡胶体摆在那里也让人心生忌惮,这是万池专门为周修竹在网上买的。

    他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了,重重地把东西放回去:“拿走,我不需要。”

    周修竹的怒火对万池已经起不到任何威胁,更何况他现在半边脸微微发红,嘴角也破了,再怎么发火对万池来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万池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周医生,我是为你好,你不要因为你爸把自己憋坏了,我给你这些是让你学着调节自己,你看你前两次和我做的时候不是很舒服吗?”

    “那又怎样?没有这些我一样过得很好。”尽管周修竹此刻狼狈至极,但他表现出来的还是疏离而冷静的样子。

    “没错,但是有了这些,你会过得更好。”万池像盯猎物一样盯着周修竹,毫不掩饰眼中对他的欲望,周修竹越是摆出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万池就越想看到有朝一日他被自己操哭求饶的样子。

    “你看上次,我就是操了几下你的大腿你都兴奋成那样……”眼看万池要开始长篇大论的输出,周修竹觉得万池和自己父亲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他赶紧捂住万池的嘴:“闭嘴,你该走了。”边说边把万池给自己的“礼物”塞回他包里,把东西一股脑儿地扔给他,让他快走。

    被周修竹推搡着到门边,万池不忘把东西拿出来又塞回周修竹怀里:“不喜欢就扔了,这些东西我可不缺!”

    然后他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堵在外面。

    周修竹平时那样冷静自持地一个人,面对自己父亲的责骂都没什么反应,却能每次都被万池气的失去风度,他靠着门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自己怀里的那一堆东西,把它们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天实在是太过跌宕起伏,周修竹给浴缸放上水,打算好好放松一下,流动的水声舒缓了他的神经,大概是因为一整天都精神紧绷着的缘故,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被万池掐的红一块紫一块,不光在颈侧留下了鲜红的吻痕,那吻痕一直向下延伸到锁骨,乳头已经变成艳红的颜色,而且依然肿着,一看就是之前遭到过用力的凌虐,尽管胸部发红的面积没有那么大了,但是敏感的皮肤还是留下了痕迹。腰部的光景更是惨烈,两侧的腰肢被掐出了青色痕迹,周修竹背过身去,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挺翘的臀部都被万池掐的留下了红痕,此刻褪下衣服,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性爱的痕迹像雪中红梅一样刺眼而明显。

    更要命的是腿间的痛感,这一下午都在隐隐作痛,周修竹皮肤细嫩,再加上万池在他腿间摩了得有百余下,那处的细肉已经被磨破了,稍一摩擦就会激起细密的疼痛,周修竹稍稍分开腿,把手探进腿间轻轻摸了一下伤口,心想还是得把万池给自己的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

    洗过澡后周修竹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他换上了棉质的家居服,不戴眼镜不穿白大褂的他其实看着很有少年气,周修竹不近视,但是戴眼镜一是因为能看起来成熟老练一些,二是因为他觉得这算是对外的一层铠甲,他更游刃有余一些。

    尽管身体上的不适仍未消退,但是他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许多,想到腿上的伤,有点不情不愿地走到垃圾桶旁,垃圾袋是新换的,里面只扔了万池塞给自己的那一大堆不堪入目的东西,俯下身把那管药膏翻出来,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万池的脸,他标志性的坏笑,有力的身躯,和他总喜欢说的那些荤话……

    周修竹拿着药走回卧室,坐在床边轻轻褪下裤子,将大腿微微张开,让擦伤的部分露出来,他一般不会做出这种姿势,甚至就算是有了想撸一发的冲动,他都是趁着洗澡的时候草草了事,因为他不想面对自己的欲望。

    除了他是同性恋这件事一直被父亲诟病以外,他其实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强烈的欲望,不是普通做爱就能满足的欲望,而是想被插入、被凌虐的欲望,可是高傲的性格不允许自己真的将这些付诸实践,他从前试过用手指插入后穴,想获取一丝快感,但是结果是带来更强烈的欲潮,那天看着镜子里浑身赤裸,撅着屁股,费力用手指扣弄穴眼的自己却迟迟无法得到满足,一阵挫败感袭来,于是他干脆不去碰和性爱相关的一切,怕任何一点小小的契机都会成为暴露更加不堪的自己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