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而站在亭顶上的纪连城还在四处张望,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亭子里的事情。

    随着无忧十指拨动,一曲悦耳的《云水谣》开始弹奏起来,与刚才古琴自动奏出的是同一首曲子。

    “咏心!你……”

    纪连城还没喊完,就被亭子旁边的围观者打断了:“别喊了,你要找的人就在亭子里弹琴呀!”

    纪连城凌空一个飞行转折,就站到了亭子中。

    “咏……”他发现坐在亭子中抚琴之人根本不是他要找的夏咏心。这首《云水谣》是他与夏咏心共同谱写的定情曲,除了他们二人,并无他人知晓。他敢肯定,此人既然会弹这首曲子,而且还有树化玉在身,一定与夏咏心有非常深厚的关系,说不定就是她的传人。

    纪连城静静地站在无忧身后,听他弹琴,没有出声打扰。

    一曲终了,无忧站了起来,转身看着纪连城。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从对方的眼神中都能看到复杂的情绪。

    纪连城首先打破了僵局:“咏心她……还好吗?”

    “不好!”无忧冷冷地答道。

    纪连城点头道:“我能想象到,她一定经历了很多困难。”

    “困难?”无忧冷笑道:“你能想象到什么困难?说来听听!”

    纪连城有点心虚地看着无忧,没有接声。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忧的问题。

    无忧想到二师父的遭遇,握紧了拳头,大声质问道:“她被自己的恋人无情地背叛。你能体会到她有多么绝望吗?”

    纪连城双目中露出痛苦之色,还有无尽的懊悔。

    “她的亲人被陷害了,却求助无门。你!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吗?”

    “她怀的骨肉,在双重打击之下,流产而亡。你!能想象到她有多么绝望吗?”

    纪连城一听夏咏心竟然还怀了他的骨肉,不由痛苦地一拳头击打在自己头上,痛心地叫道:“都是我的错!”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她在遭受连番打击之下,病倒野外,流离失所,饥寒交迫!”

    无忧的话如一把尖刀一样,一刀一刀割在纪连城的心上,令他既痛苦,又懊悔。

    无忧的手指头几乎点到了纪连城的脸上,声音嘶哑地质问道:“这一切,你!能想象到吗?”

    无忧说着说着也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纪连城突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佝偻着身子,掩面痛呼道:“咏心,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想到你的遭遇如此惨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