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零零九强烈要求她去看望相里怀瑾,姜莞香甜地睡了一觉。

    她睡得舒坦,心情大好,便愿意纡尊降贵,与民同乐。“民”便是宦者与沈羞语,所谓同乐则是与之一同用早膳。

    至于民想不想与她同,到底乐不乐,她则是不大在意的,自己开心就好。

    宦者和沈羞语各自在房中,很快收到了郡主府护卫的传话,郡主要与他们一同用饭。

    二人虽分别在不同的房里,却很神奇地露出些一致的神情,一模一样的一言难尽。

    虽是做东,姜莞依旧姗姗来迟。她在客房里换了许多件衣裳都不满意,嚷嚷着要再去裁新衣。

    还是八珍顺着毛说渔阳城小,做不出什么好衣服来,才让她熄了立刻出门的念头。

    “姜莞,你身上这件就很好看。”零零九做出点评,“相里怀瑾看到你如此貌美,一定会倾心于你。”

    姜莞在脑海中嗤笑:“谁说我是穿给他看的?他现在是我的狗,我管他倾不倾心。我就是要自己漂漂亮亮的。”

    她从楼上下来,几步路硬生生让她走出花来,像只翩跹的蝴蝶。

    沈羞语和宦者早已在楼下等待,见她来,不得不开口寒暄。

    “女郎。”

    姜莞颔首,顺势坐下,早膳正式开始。

    见她不曾发难,二人在心中齐齐松了口气。郡主今日实在是罕见的好说话,真是感天动地。

    姜莞难得安分,却总有人不叫她安生。

    少女百无聊赖地搅着碗底的粥,显然已经吃了半饱,一双眼微微眯着,很有餍足的慵懒之色。

    “女郎。”这次是薛管事来了。他难得有些无精打采,细看还有些狼狈。

    姜莞咽下最后一口粥,慢吞吞地抬眼看他,用眼神问发生什么了。

    薛管事斟酌再三方开口:“女郎,您买回来的那条狗折腾了一夜,似乎不大习惯咱们这里。您入夜安寝,我也不好打扰。如今您醒了,咱们想问问您该如何处置他。”

    他已经用词十分委婉,事实上那条“狗”何止是折腾。“狗”被安顿在客栈后院的柴房,整夜焦躁不安地吠叫。他无奈派人去将狗嘴塞住,那“狗”凶性毕露,咬伤几个护卫。

    只不过“狗”再坏也是姜莞买回来的,打狗需要看主人。

    是以薛管事被折腾一夜很是辛苦,终于等到天亮,姜莞醒来。然而即便是姜莞醒了,他也不能立刻来问,要等她用了早膳才行。

    姜莞面无表情,不以为然:“不大习惯?叫他习惯不就好了。一条狗而已,不要事事都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