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看见樊承背后有无尽的烂摊子,必须依附一个人,必须有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帮他收拾。

    没有相遇之前,他无数次想过:

    樊承被四面追杀,最后冲进他的家里,拿刀子威胁他收留自己。

    他处理不了日常生活的感情,但对危机中产生的操纵与依赖游刃有余。

    他会很欢迎这样的樊承,可怜兮兮的,越落魄越好。

    他的眼睛一转,落在电脑的显示屏上。

    九宫格依然兢兢业业地显示着樊承在家里的情况。

    这也意味着他看见了温庭皓,又一个。

    郑书武抬起手,任手指划过梳理整齐的头发:

    他要将樊承完全收进掌中,就得先瓦解掉他身边的关系。

    他得先解决云清和温庭皓。

    “如果只有云清,”郑书武漠然地想,“我可以找人威胁他,揍他一顿,或者更干脆点,断掉他的手脚,将他重新塞回精神病院。”

    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温庭皓。

    同时解决两个具有社会影响力的人,即便是对他而言,也有些艰难了:

    樊承自己是没有后台的,但温庭皓有。

    如果他先解决掉云清,温庭皓必然会有所警觉。

    如果他先解决掉温庭皓,也一定会有记者为此追查到底。

    “真烦人。”郑书武想。

    这两个人将他牢牢牵制住,让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再次看向屏幕,屏幕上的三个人围着圆桌,边吃饭,边说说笑笑。

    但他敏锐地发现,真正笑得开心的只有樊承,另外两个人,只有看向樊承时才会笑,无意间对视时,目光中都会流露出细微的不耐烦。

    “啊,原来他们两也在互相牵制。”

    他想着,无意识地揉着文件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