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那小厮平日里爱喝酒吹牛,东北天寒,就更爱喝酒,更爱吹牛,经常向同屋的人吹嘘自己今日又去哪里赚了多少外快,因此谭疏秋很快就匆匆拿回了一张名单,上头列了许多门派,祝燕隐一个一个看下去,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刘家庄。

    刘喜阳所在的刘家庄。

    再一细想,发现小厮尸体的茅房,距离刘家庄弟子的住处也仅有一墙之隔。厉随从他手中抽过纸,也扫了一眼:“你的人一直在盯着他,可曾盯出什么结果?”

    “没结果,刘喜阳每天就是吃吃睡睡,连门都不出。”祝燕隐道,“不过为了不被发现,我只让家丁在外围盯着,并未贴身监视,所以他若想趁黑在茅厕里杀个人……能做到吗?”

    厉随答:“除非轻功极好。”

    祝燕隐迟疑:“但我们从未见识过刘喜阳的轻功。”

    厉随道:“去问问便知。”

    ……

    祝燕隐跨进小院时,刘喜阳正在屋檐下站着,刘家帮的帮主也在,两人正在说着讨伐焚火殿一事。刘帮主大致的意思,就是“你这回出来可真是太给你叔叔我丢人了,除了吃饭和睡觉你难道就不能干些别的事情吗”之类,老一套的谆谆教诲,听得人耳朵起茧。

    祝燕隐站在门口:“我没打扰二位吧?”

    “当然没有。”刘帮主赶忙赔笑,“祝公子可是又得了什么好字画,要与喜阳一同欣赏?”

    “这回没有字画。”祝燕隐看着刘喜阳,“我来是想问,沧浪帮死了的小厮,是不是你杀的?”

    他这话过于直白,刘家帮的两个人都听得一愣,刘帮主稀里糊涂地问:“祝公子这是何意?”

    “沧浪帮的小厮是你杀的,谣言也是你传的。”祝燕隐继续看着刘喜阳,“我没猜错吧?”

    刘喜阳还没说话,刘帮主先急了,这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力气背的,谁能顶得住家里冒出个勾结魔教的叛徒?便打断道:“祝公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喜阳自从被绑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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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一直意志消沉,成日里只知道吃饭睡觉,我刚刚还在训斥他不务正业,怎么可能暗中与焚火殿往来?”

    祝燕隐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有证据。”

    刘喜阳看着他:“什么证据?”

    祝燕隐从怀中掏出一大张纸,上头写得密密麻麻,看不清是什么。刘喜阳犹豫着伸手去接,可能是对面的人实在太过铿锵理直,他难免有些慌乱,这一慌乱,就忽略了身后的动静,直到破风声逼近耳旁,才猛得反应过来事情有诈,双脚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飞速一换步,像踩着冰溜子一般,瞬间滑至小院另一角。

    不是刘家帮应该有的功夫,倒是与厉随的步法有几分相似——那也是同样赤天所学的功夫。

    祝燕隐将那一大张纸重新叠好,慢条斯理揣进袖中:“这你就不用看了,是菜谱,兵不厌诈。”

    刘喜阳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