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要了杯温水,一口气灌下去后,又向后躺回被窝,懒洋洋地问:“潘锦华找到了吗?”

    “还没,蓝姑娘仍在找,厉宫主与潘堂主也一大早就出去了。”祝小穗道,“江神医在研究张参的尸体,武林盟也乱哄哄的,咱们不如还是别出门了,就在屋里吃。”

    祝燕隐问:“刘喜阳呢?”

    “刘家庄的人一直说他病着,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祝小穗道,“一天到晚待在马车里,也就天气好时,才会出来晒晒太阳。”

    祝燕隐往窗外一看:“今天算不算天气好?”

    “挺好的,不冷不热。”祝小穗抱着衣服站在床边,“我伺候公子更衣。”

    “去换一身。”祝燕隐打着呵欠,扯过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嗡嗡道,“挑最贵的。”

    祝小穗:“……哦。”

    那就该是水绣绉纱,十余名江南绣娘才能绣出一匹料子,内里嵌了比头发还细的金蚕丝,在日头下会泛出若有似无的光,穿在风流倜傥的贵公子身上,轻柔舒展,富贵加倍。

    正在院中散步的堂兄看到亲爱的堂弟,一愣:“你是要去谁家赴宴?”

    祝燕隐回答,没有,不是,我要去刘家庄。

    祝欣欣并没有对“刘家庄”三个字提出意见,因为在他的观念里,江湖门派就是这么乡土。他只

    对“你去趟刘家庄有什么必要把自己搞得像要去宫中过中秋一样”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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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果堂弟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身像一片云一样飘走了。

    被忽视的堂兄:欲语泪先流。

    城外,万仞宫的弟子从树上找到了一件外袍,与当日潘锦华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算是线索,却不算好消息。

    毕竟正常人都是要穿衣服的,尤其是在这秋末冬初的深山里,把衣服脱下来扔了,很像是脑子正越来越不清楚的证据。

    潘仕候:“这……”

    蓝烟想了想潘锦华若是将衣服都脱光了,在野林子里乱跑的情形,也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鉴于自己还要继续找人,为了避免惨遭辣眼睛,她决定加快速度,将万仞宫弟子分为三拨,轮流休息。

    潘仕候连连感激:“多谢,多谢蓝姑娘。”

    厉随问:“这一路,你也是这么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