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刚回来时,见到小厮抱着被褥进了书房,驸马爷今夜恐怕不会回来了。”

    宋云锦作画的笔一滞,随即装作无所谓地掩盖过去。

    相宜默默叹了口气。

    ……

    没想到接下来几日,萧澈越发变本加厉,甚至连府都不回了。

    宋云锦担心,又拉不下脸主动示好,便让小厮去打听,得知他宿在了客栈,气得脸都变形了。

    “宁愿住在客栈都不回府,他是有多厌恶我!”

    宋云锦跺跺脚,打开柜子收拾行李,“那我将这府邸让给他,我回侯府去!”

    “夫人,欸,夫人息怒。”

    相宜招呼旁的奴婢上去拦,着急地劝:“您有什么话跟驸马爷说开了就好了,夫妻没有隔夜仇的啊!”

    宋云锦气急败坏地将包袱扔在地上,眼眶通红,快要哭了。

    相宜暗中示意让旁人退下,将东西捡起,挨个摆放好,走到她身边跪下,好言好语道:“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过的话转头就忘了,但驸马爷一向心思细,尤其重视您。您觉得自己开玩笑,殊不知驸马爷当真了呐。”

    宋云锦委屈道:“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无非是让他小心些萧昀。萧家那群狼子野心的,一但北上,定要掀起风雨。”

    相宜道:“夫人,这就是您的不是了。”

    宋云锦不懂。

    “萧家人再坏,那也是驸马爷的亲人,血浓于水啊。驸马爷能说他们的不是,但您不能这么讲。”相宜道:“驸马爷也是萧家人,您处处针对萧氏,不等于在针对驸马爷嘛。”

    宋云锦仔细一想,觉得有理,“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昀来祸害他,这该如何是好?”

    相宜笑道:“夫人天生聪慧,应该懂得劝人之道,怎的对方换成驸马爷,您就束手无措了呢。”

    说得有道理。左右不过低头认错而已,能哄好他比什么都强。宋云锦登时就有了勇气,穿戴好,直奔客栈而去。

    掌柜的一见她来,忙不迭行礼,将人带到楼上去,特别私心地说了句:“夫妻俩有话就说开,莫堆在心里,有了嫌隙可不好了。”

    宋云锦笑笑,深吸口气,叩门。

    里面随即传来声轻咳,道:“进来。”

    屋里燃着香,清香不刺鼻,正和他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