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箫澈心中戒备便不觉松懈几分。

    宋云锦知晓他内敛,于是主动担下话,从北方风景习俗说到历朝历代奇闻轶事,喋喋不休。

    箫澈也算配合,话虽不多,但有问必答。

    两人气氛融洽,话也投机,漫长的巷子眨眼便到了尽头,宋云锦乐滋滋地伸手一指,道:“就是这儿了!”

    箫澈闻声抬头看去,古老泛旧的牌匾上提着四个烫金大字——醉生梦死。

    店铺开在沈巷,生意却意外红火,客人络绎不绝,酒气飘香。

    酒肆?

    箫澈面露难色。

    “安心,我知你伤势未愈,不会胡来的。”

    宋云锦说话间已经迈进大堂,同掌柜的低语几句,自袖中掏出锭白银放在桌上,对方眼睛瞬间迸出精光,赔着笑匆匆离开了。

    她又向箫澈招手:“这儿今日有热闹看,就当给小郎君解解闷了。”

    箫澈想许是说书吟诗类的,反正闺中女子喜欢的也不会有别的花样,便随她去了楼上雅间。

    屋里伺候的丫头将温茶放在桌上,眼色不老实地一个劲儿往他那方瞥,脸颊像被胭脂晕染似的红,刚退出去就迫不及待的跟好姐妹分享:“这位小郎君生得可真俊啊!但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的,是否婚配呢。”

    立刻有人嘲笑:“收收你那些小心思罢,能来这儿的郎君非富即贵,怎会看上你一个端茶倒水的贱丫头……”

    先说话的丫头一听不乐意了,张嘴还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走远,屋里也逐渐安静下来。

    宋云锦酸那女子的话,又不好在箫澈面前发作,唯恐失了体面,火窝在心里别扭的难受。

    她下意识将手伸进盘子里搅来搅去,坚硬的果壳撞在器壁上叮咚作响。

    宋云锦听得更闷,嘟囔道:“什么破烂零嘴,连本宫爱吃的蜜饯都没有。”

    因男女有别,座位中间特地隔了扇屏障,箫澈只听动静,也能分辨出她此时肯定情绪不佳。

    他可不懂女子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真当她是因点心不合胃口才闹大小姐脾气,刚要提议出去买些,便听门“吱呀”响了一声。

    掌柜的闪身进来,冲他笑笑,敏捷地奔向屏障一侧,附在宋云锦耳边嘟囔几句。

    随即听到宋云锦大喜:“当真?!”

    掌柜的连连答应:“自然,都给您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