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暮言到现在,大半天也没从她嘴里听过一句好声好气的正常话。

    南晏面上是不加遮掩的烦躁,不再看她,赶紧到晚上让她闭嘴睡觉吧,他快受不了。

    余光扫了眼他那不耐烦的模样,暮言走进屋去,忍不住地抿了抿嘴。

    烦了好,烦了就此生分,谁都清净。

    在外面站了会儿,南晏担心她发飙伤到老爹,还是跟了进去。一跨进门槛,见她在桌边,头也不回地胳膊朝他一伸,手里拿着一张纸。

    “这个药方,熬法喝法都写了,照着做。”

    南晏心里对她成见颇深,接过纸笺,知道她也不想听自己说话,便也不称谢。

    “我取了针就走。”她把桌上写字的东西收进储物袋。

    南晏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问道:“去哪?”

    “关你何事?”

    她的语气呛人,南晏深吸口气,忍了气,“这季节,没芋头。”

    暮言在门口掀着帘子,懵了一懵才想起什么芋头,无语地直翻白眼,懒得理这个呆子,进屋去取针。

    拔完针要走,侄媳妇抱着襁褓追上去,声音清脆,“仙姑,能给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灵根?”

    暮言顿了脚,看她亮晶晶期盼的眼神,和在她臂弯里睡得安甜的孩子,抬眼看向门边的南晏。

    见他抱胸靠在门框上,分明是知道这边情况,故意不理。

    暮言眼眯了眯,张口正要呵斥他,“你侄孙……”

    山上做完农活的弟弟父子二人扛着锄头回来了,正进了院,大嗓门盖过了她。

    “得喝二两!”

    “二两哪够,给那坛十年老酒搬出来开了!”

    南晏应声从门口走过,向他二人过去。

    看着空了的门框,暮言眼神冷了冷,放柔语气,跟面前等着的年轻女子说:“让他看,我不会。”

    “仙姑是医师,福缘深厚,小儿就算是没灵根,让仙姑看看,也能求个长命百岁驱除百病了。”

    不用看暮言也知道没有灵根,有灵根早就被七大派外出游历的人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