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代也是成年才可带冠,这少年明明还未成年却带着白玉冠,要么是她猜错年纪,要么是他家人偏疼纵容,孟秋寻猜测是后者。

    “秋寻今年已有14,不知小郎年方几何?”

    这是在说他装大人!

    陆昭怒目望去,就见刚跨进门的少女一身荔枝色绣海棠花单丝碧罗儒裙,头梳双平髻,簪一支镂绣球碧玉簪子,眉目如画清雅动人,只是眼神锐利消减了柔和感,反倒有种英姿勃发的劲头。

    不用说,这人就是孟家三小姐,他七哥的未婚妻,传闻在宫里与众多有名的武师比赛举鼎获胜被皇上青眼的那位了。说是仙人指路力大无穷,陆昭把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地仔细端详一番,只觉得这传闻过分好笑,明明是个柔弱的女子。

    见正主来了,他更是没什么好客气的,平辈而已,他还是齐王府的嫡孙,“孟三小姐不知一女子询问男子年纪视为唐突吗?”

    孟秋寻问而不答,故意说道:“我只听闻垂髫小童戴冠玩闹,按我们孟家家规总得跪祠堂一天。”

    “你这个!···”

    “昭儿!”

    陆阎礼见小儿子要继续往下说赶紧打断道:“这位就是三姑娘吧,早听闻孟家三小姐国色天姿、秀丽端庄,今日一见所言非虚啊。”

    孟秋寻没跟那个穿大人鞋子的小孩一般见识,给孟老爹和这位陆家的大老爷行了礼,“爹爹叫我前来可是为了此物?”

    她转头从跟来的桃枝手里接过一个方匣子,这里面装的就是所谓的金缕窠。

    孟秋寻有些汗颜,其实这匣子还是她刚刚让梨枝去小金库里翻找出来的,原本这金缕窠是她平日睡觉捏在手里的小玩意儿,今年初夏入夜也需得洒水去暑,这小玩意儿捏在手里凉丝丝的,居然还不会被她的体温给捂暖了,她因此好奇得捏了好几晚。

    她哪里知道这平日里塞在枕头底下的东西就是原主和原书男主陆琸的定亲信物,看几个小丫头都是不甚在意的模样,估摸着就是原主自己都不看重。

    “就是此物了,七郎这次不慎遇险希望能靠此物逢凶化吉。”

    陆阎礼叹着气,眼睛却是紧盯在打开的匣子里,里面装着一个圆形金色镂孔雀衔珠碧玉球,金丝里面的碧玉球色浑而赤,在阳光下还能变色,他从未见过有如此独特的玉珠子。

    孟弗如站起身说道:“仲福兄莫要担心,七郎其次定能平安归来,只是这金缕窠到底是小女母亲在世时与陆家定下的信物,次一番波折不知陆家是有何打算。”

    孟秋寻深觉老爹问的委婉,陆家还能是什么打算啊,就盘算着趁男主遇险的这个借口正好可以要回信物,以后可不就顺理成章地退亲了,毕竟没有婚书在手。

    她倒是很无所谓,虽说这东西她捏了好几晚也捏出点感情来,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况且她和男主的婚事确实得退了。

    想想原著男主和重生女主的感情戏,她可不打算掺和在里面,两人各走各的才是最好的结局,尽可能不要结仇就不错了。

    她思考的这会儿功夫,孟老爹和陆家大老爷已经打了好一会儿机锋。孟秋寻刚想上去说一句婚事就此作罢,没成想有人比她更沉不住气,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金缕窠是为营救七哥才讨回,你却只想着自己女儿的婚事,到底是何心思!”

    孟秋寻把原来的话吞进肚子里,脸色了沉下来,这个不尊长辈的臭小子,缺少社会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