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安静得诡异,连鸟叫声都难觅踪迹,耳边只有鞋底摩擦草地的微妙声响。

    就在你越过比你身高稍微高一些的砖墙的刹那,一道影子猛地以扭曲的姿势朝你扑了过来。

    等你从余光中捕捉到,并且反应过来时,脸上肌肤被划破的炽热感,就像被蓦地划燃的火柴。

    瞬息间,火辣辣的疼痛感刺痛了你,你连忙往后躲闪,弯腰后退了几步,伸手捂住滚烫的伤口。

    掌心很快就传来了温热的湿意,但此刻的你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你是谁。”你厉声对着那个人影呵道。

    那个人从刚才的冲撞中转过身来,眼尾下垂,样貌狰狞——是一张你熟悉的面孔,正是前几日来闹事的那些人之一。

    “吴小姐,又见面了。”那人挥了挥手里的瓷器碎片,朝你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口扭曲畸形的黄牙在他的牙床上垂死挣扎般乱爬,“我上次就说过,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他朝你走了两步,一瘸一拐地,没几秒就停了下来,龇牙咧嘴地站在原地,举着像匕首一样的瓷器碎片对着你。

    阳光照在碎片光滑的一面上,连带着滚动的血珠边缘也变得洁白起来。

    你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把血迹揩到裙摆上,怒极反笑:“怎么,我上次说得还不清楚吗,你们的事情,应该要去找钱庄,而不是揪着我不放。”

    “我们的店铺只是合理收取了渠道费,真正的大头都被钱庄的......”

    你话未说完,那人就咬着牙朝你冲过去了,嘴里还阴阳怪气地低声说道:“你懂什么?钱庄的人是我们敢惹的吗?”

    他情急之下说出了真心话,不过在瓷片朝你扑面而来的瞬间,你也无法继续保持冷静了。

    现在喊陈妈帮手也没用了,而且转身逃跑也只能使自己陷入被动。

    你赤手空拳,只能用手臂去挡下他的攻击。

    所幸瓷器碎片的边缘并不算锋利,在你顺势卸力下,堪堪划破了你的衣袖,留下了一道血痕。

    当然,你的另一只手也没有空着。

    在格挡的同时,你另一只手已经握拳,朝他的门面砸了过去——这些攻击的方法是你大学军训的时候学的,你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此时想起如此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

    手指骨节的感知在极其短暂的柔软中停滞了一瞬,紧接着猛烈撞击鼻梁和眼眶带来的钝痛和火辣的热意从你的指节上迅速蔓延了你的全身。

    你的身高和他差不多,一拳砸在了他的左脸靠近鼻梁和眼眶的位置,擦破了一点皮,但是效果很好。

    他惨叫了一声,伸手捂住眼眶。

    而你顺势夺下了他攥在手上的瓷器碎片,把它丢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