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傅于景立刻转头:“她们去了京城?”

    “怎么?没告诉你们吗?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婉丫头的朋友,该不是唬我老头子的吧?我告诉你们,现在可是恒仁年间,当今圣上最是重律法,你们要是想对人小姑娘不利,有的是人治你们!”

    郑忠越看傅于景越是觉得狐疑,连人去哪都不知道,还是哪门子的旧识。又见他气宇轩昂衣着不凡,明显跟整个秦家村都格格不入,却对小姑娘的不辞而别耿耿于怀。

    郑忠一双布满眼纹的眸子一眯,顿时万分后悔自己嘴快。这该不是什么纨绔公子爷儿,早早就看上了婉丫头的颜色,想收她入门吧!难怪那丫头突然这么急着去京城,怕不是躲人呢吧。

    “老伯,我们不是坏人,先前就住在灵璧山上,我们爷跟秦姑娘交情甚笃。您若知道秦姑娘的去处,麻烦您告知我们一声儿,邢某定当重谢。”

    见这老爷子疑心这么重,邢城赶紧开口解释,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雪花白银。

    婴孩拳头般大小的官银,在晨起的暖阳中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郑忠花白的长眉一皱,见他问个话就拿出这么大锭银子,更是认定了两人意图不轨,立刻激烈地挥着锅铲就将人往外撵:

    “我才不知道什么灵璧山上还住着人,我更不知道那丫头去了哪儿,老头子我就是个守房子,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真的报官了!”

    这老爷子既然能住进秦姑娘家,肯定跟人关系匪浅。邢城怕伤着他根本不敢反抗,无奈被人给成功撵了出来。

    只听院门哐当一声就落了锁。

    邢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瞅了眼长身而立,垂眸瞧不清神色的傅于景,硬着头皮开口询问:“爷?”

    空气中吹来一阵秋风,间或还夹杂着淡淡茶香。

    傅于景手里攥着先前,秦婉遗落在他们院墙外的简易木簪。白皙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茶叶造型的簪头,原先他只以为这不过是两片普通的树叶,接触之后才明白这是一颗茶叶。

    小巧的两片嫩芽合拢在一起,仿若那个时常带着茶香的小姑娘。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便对她格外上心,就连这支要还却一直未还的木簪,也一直被他揣在怀中随身携带。

    几月之前遗失不见,还甚是懊恼了一阵,却没想到竟然遗落在了小姑娘的床榻之下。或许是上次受伤的时候落下的。

    回想起上次绮丽的夜晚,傅于景望着手里木簪的神色更加坚决。

    她要来便来,想走便走,这个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情。当真他会任由她戏耍了不成?

    傅于景手指翻转,木簪在他指间转了一圈便被收进袖中。

    “去将秦婉的二哥寻来。”

    傅于景薄唇轻启,话落便抬步朝着灵璧山走去。

    “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