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一个人没有私心,是几乎做不到的事情,但是让当权者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不是很难做到,让他们的权利受到制约也很容易。

    那就是每一件事的决定权不在他们的手上,而在百姓的手上,而当权者只是制定政策的策划者而不是决定者,完全颠覆官员的作用是最好的办法,百姓需要的是能带领他们走向富裕的智者或者智囊团体,而不是所谓的高高在上指手画脚的父母官。

    对于这个计划,秦轩知道实施起来很有难度,相关联的地方很多,但是最主要的就是权力的弱化,官场一切阴暗见不得光的问题都是权力过大滋生出来的毒瘤,光切除毒瘤没用,要剜出权力这个毒瘤的根子才行。

    当这个集团没有了决策的权力,将权力下放到百姓手中,他们成为真正的公仆时,才能杜绝权力带来的隐患,只要他们有决策的权力,那么不管怎么去改,都是有漏洞可钻的。

    目前这些个计划只能在台湾开始慢慢试验实行,大唐是不可能有人敢提出这样的变革,叫一个官员变成一个真正的工作者,而不是指挥者,没有阶级,对这些人是不敢想象的。

    入秋的曲江显得格外宁静优美,绿色的树林掩映的两岸时不时的夹杂着或红或黄的杏树、柿子树,宛如春天草原中盛开的成片花朵,色彩斑斓的点缀着盎然的秋意。

    碧波微漾的湖面上,红绿相间的画舫中,飘来了一阵阵声音圆润低沉,婉转悠扬的声音,时而如诉如泣,时而峰回路转激扬高亢。

    “好绝妙的音色,粗狂时如骏马奔驰,婉转低沉如轻吟细语,好琴好琴,如能配合上龟年兄的筚篥一起奏乐,那将是绝配”

    “静远,这是什么曲子,听得人是时而欲泪,时而心情激荡”

    “呵呵,承蒙夸奖,此马头琴所演奏的曲调是描写一位从小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在他乡怀念家乡的思乡之情,曲名《天堂》”

    这是在荷香楼的画舫中,几个人围坐在矮几边上,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年纪约四十左右的俊美男子,肌肤细腻白润,唇红齿白,星目剑眉,丰俊中不失柔美,这位正是汝阳王李琎。

    坐在李琎身边左侧的是他的小妹美少女李玫了,右侧是一个清秀丰仪看似四十多岁的男子,他叫褚庭海,是五品的谏议大夫,是汝阳王的酒友,同时也是一个书法、绘画的能人,是开元初舒国公褚无量之子。

    另外一个就是唐朝大名鼎鼎的音乐家李龟年,一幅好嗓子擅长唱歌、演奏筚篥、琵琶和击打羯鼓好手,同时也作曲,和李琎都是李隆基比较喜欢的音律大家。

    李琎的羯鼓演奏也相当有造诣,曾经得到李隆基的亲自指点,经常出入皇宫,陪着李隆基一起探讨音乐,虽然是叔侄,但是更多的像是音乐知音。

    “静远这首曲子可有曲谱?”

    “龟年兄,如你喜欢,我回去后给你抄录几首马头琴曲谱,不过是五线谱的”

    “先谢谢静远了,无妨,五线谱我也曾细细钻研过,现在也是略知一二了,你的那首明月几时有,就是五线谱的,久闻了静远大才,今日一曲天堂,才知还是小看了静远啊,只是这个天堂之名是否用的妥当?”

    李龟年小声说道,天堂是则天皇帝时的建筑,在洛阳宫城内的两大著名建筑天堂和明堂,如今明堂仍在,而比明堂高出许多的天堂则是毁于一场大火之中。

    “龟年大哥,这名字没什么不妥吧,静远的这首马头琴曲的天堂一定是将自己的家乡想成了如同在天上美景一般,和洛阳的天堂无关系吧”

    “飞天公主此话差矣,虽无关系,但是如果叫有心人拿这个做借口,也难免生出许多事端,小心为好”

    “庭海兄说的是,这天堂之曲,也不是我创作的,只是家乡流传的曲调,此天堂如同飞天公主所说的,是将自己儿时家乡的大草原比喻成了天上美景,是一种思念的寄托,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不过既然龟年兄和庭海兄都说了不妥,那还是改个名字的好”

    褚庭海说的没错,如果被小人以这曲子是思念则天皇帝执政的时代为借口来污蔑自己,那真是有口难辩了,何况这首曲子真是一个思念的曲调。

    自己不怕什么,但是就怕麻烦,就算叫李隆基知道这样的事情,其实问题也不大,自己毕竟没有经过武周这个时代,也不了解那时候的事情,不过为了免去以后叫人猜忌,拿此当借口,还是改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