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一听,也趴在门缝上,撅着小屁股往外看。

    只见今早还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七夫人,如今已是疯妇模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眼神涣散,落魄至极。

    真可谓一时天堂,一时地狱。

    院门门缝颇宽,七夫人身旁的一个婆子瞧见了司予与五夫人,当即冲她们福了一福,而后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竟朝着七夫人兜头抽去。

    七夫人吃痛,下意识地躲着鞭子,张大嘴发出“嗬嗬”的音。司予这才发现,她嘴里竟没了舌头,有人连根拔去了她的舌头。

    说起来,当年众人皆以为司家嫡长子是因贪玩,才溺水而亡,可见这件事做得多么严密。这么多年过去,只怕很难再找到当年的线索。七夫人被司予一吓,胡言乱语状似癫狂,大夫人既知证据难以找到,又不愿放过嫌疑犯,便索性叫她真的疯掉,以慰幼子在天之灵。

    如此这般趁势而为,干净利落,是个厉害角色。

    不过,谋害嫡长子一事,不像是七夫人这个小喽啰敢做、能做之事,只怕幕后还有主谋,说不定便是那位祭活人续命的四夫人。

    七夫人打了五夫人十三鞭,那婆子不多不少,也刚好抽了七夫人十三鞭。抽完将鞭子往腰间一塞,再冲五夫人与司予福了一福。

    司予:……

    Emmm,这大夫人还真是个妙人,如此算是答谢她们芷兰院吗?

    几个婆子揪着七夫人闹闹哄哄走了,丁香刚将院门打开,冷不丁的便有一个年轻女人从一旁窜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尼姑,大摇大摆气势汹汹地往芷兰院里闯。

    那女人身上堆满了金玉,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她脖子上挂了一个拇指粗细的金镶红玉流苏项圈,双手手腕各套了一只羊脂玉镯、一只绞丝金镯,十根手指戴着五颜六色的各色宝石戒指,腰间佩了三枚玉佩、三只香囊,头发更是夸张,像是为了能尽可能多戴些珠翠首饰,她竟梳了一个恨天高发髻。司予悄悄数了数,那高耸入云的发髻上,插了三十多个金镶玉的钗子。

    司予:……

    一身行头怎么说也得几十斤,感觉钛合金眼已被闪瞎……

    姐妹豪横啊!

    丁香忙道:“九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九夫人一手捧着个玉瓶,一手拿着根柳条,以柳条沾了瓶中水,扭脸便往五夫人脸上甩,“我自然是来做好事。”

    她一边四处甩着水,一边道:“听闻你这芷兰院有邪祟,有人来一趟就疯了。你我院子仅一墙之隔,我担忧被邪祟所扰,便请了几位活菩萨来给你驱驱邪。”

    五夫人搂着司予退到角落,讷讷不敢言。而丁香和石兰拦不住人,急得快哭了。

    司予:!!!

    草(一种植物)!

    这才只是穿书第一天,什么四夫人、七夫人、九夫人,赶场投胎似的往自个儿身上扑,往日里小炮灰和她娘过得到底是什么倒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