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失望道:“啊?还需要全息之灯啊?前辈,你能直接收回去吗?”

    “要我出手?”寺玉挑眉道,“也行,但你的三修功法便皆要归零了。”

    吓得司予忙道:“不不不劳烦前辈了。我去寻那什么灯就行。”她干笑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寺玉吓唬了司予,又叮嘱道:“你务必设一结界,并于结界之中点燃全息之灯,这样才能将我那一息从你体内剥离。切记,一定是在结界之内。”

    她想了想,又道:“祖提已如此大方,我既与你投缘,若什么都不送,倒显得我这人很小气似的。”她道,“你那丹田我补不得,他们牛鼻子老道的修行方式死活都需用上丹田,道修功法我便无法渡给你了,而你佛修功法又到了顶,那我便将残存的魔修功法全部渡给你吧。”顿了顿,“功法境界虽大不如生前,但打一打如今这些小辈,倒也不在话下。”

    司予一愣。她从未听闻功法也能渡?

    寺玉看出了司予的疑惑,道:“你莫生疑,我说能渡,便能渡。”她嫌弃道,“如今这修真界未免太不入流,竟连这等术法都失传了。”

    说着,她双手结印,从肺腑处逼出一颗蕴着紫光的丹状物,打入司予体内。

    司予只觉得腹部一痛,接着,便像是有一股无穷大力,在她体内疯狂搅动,痛得她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冷汗瞬间湿了好不容易才晾干的衣衫。

    见司予只是闷哼,并未哭叫,寺玉赞赏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便如此能忍,是个能做大事的。”

    司予哪还顾得上做不做大事,她痛得神志都有些模糊了,只觉得过了足有天荒地久那么长,疼痛才终于消失。

    她缓了片刻,从地上爬起,盘腿而坐,细细感知身体的变化,克化寺玉渡过来的魔修功法。

    寺玉便在一旁等着,见司予脸色重新红润后,她才道:“好了,我们该出去了。否则你那位小哥哥,怕是要将整座后山给炸了。”

    她袖子一挥,顾尘光与空见重新出现在身边。

    顾尘光右手持剑,左手捏诀,双目赤红,状若疯癫,浑身散发着冷血嗜杀的气场。若非有道门的青色八卦阵在他周遭游走,司予险些以为他提前堕魔了。

    这是放大招的前奏啊。

    吓得司予一把拉下他的左手:“顾哥哥,我在这呢,我在这呢,你、你要控制你自己啊。”

    若是他急了眼,炸了这后山,身在湖底的他们怕是都要跟着陪葬。

    司予眼角余光瞥见了空见。

    空见也没好到哪去,整个灵从头到尾炸了毛,蓬松的大尾巴直挺挺地竖着老高。

    看见她,一人一灵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空见“嗷呜”一声扑了过来,肥肥短短的小胳膊紧紧将司予的脖子搂住,毛茸茸的脑袋在她下巴上蹭来蹭:“小孩儿,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离开都不知道打个招呼的!可吓死老子了你!”

    司予知道空见胆子奇小,又爱一惊一乍,却没想到顾尘光的神经也是如此脆弱。他此时虽面色稍霁,却如空见一般,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仿佛生怕她再从眼前骤然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