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她和赵聿生电梯里冤家路窄。后者先拐趟前台再回办公室的,轿厢拢共三四人,他站中央抄兜望她,满脸潜台词:

    要上就上磨叽什么?

    温童个十级退堂鼓选手,立时拿手里都嘬见底的冰咖垫背,“我喝完再,你们先上。”

    你戏瘾犯了我成全你呀。赵聿生二话没说,抬手揿阖了门。

    眼下,她等HR出来迎人的档口,对着墙角一棵巴西木分神。

    走廊尽头忽喇喇过去一队人,手中或纸笔或pad笔电,该是要开会的阵仗。为首的赵聿生单手推开玻璃门入里,身后小喽啰乌泱鱼贯进。

    下一秒又有女士退出,招呼助理准备手冲,“2shot,耶加雪菲的豆!搞快些,赵总脸垮的哟。”

    呵,惯的。温童这头白眼能碰天花板。

    温沪远来信关照她,皇帝不急太监急,开口就问和赵总相处如何。

    温童:……八字还没一撇呢。

    回信编辑发送,有人来接洽了。

    来人三十开外,短发红唇单眼皮,一身掐腰西装阔腿裤,高跟鞋铛铛作响。自报家门何溪,是公司直属总助,赵聿生亲信的耳目。

    “你也可以理解为,老管家。”何溪想说些俏皮话,好翻篇对东家千金的怠慢之过。

    “嗯明白。”到底实习过几回,温童一点就通。

    面试原该HR管的,但事出特殊化,赵聿生吩咐,赘余的关节全略过,直接派何溪与她谈。

    谈什么,温童作为皇亲国戚空降,那些程式化的杂七杂八自然不必要了。

    何溪只潦草问些履历相关,再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传达赵总的意思:

    即便你血缘加分,我也不会对你搞特权。

    绿灯开过一次,进来就一切格式化,黄砖路也不管使了。入乡随俗,你和外头那些兵种一样,能者多得……

    不能,你这杯茶我不沏了,卷铺盖滚吧。

    “他原话?”

    何溪无辜状,“我记性应该还不错,只可能漏字不可能错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