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抬手拢起他散开的衣领,动作不重,远看竟有些zj朕也不愿再见你,你若执着旧事不肯忘怀,总是念着那早已难拾的亲情,苦的是你自己。”

    视线一扫,掠到跪伏在地的柳焉身上,“还有身边之人。”

    司琅虚弱地笑了一声,不知是否听懂了。

    路过柳焉时,司珏压低声音,“你要清楚,朕饶你一命,都是为了福亲王,你这条命挂在他身上,若是让他有个什么意外,你和你哥柳泽都得殉葬。”

    苦涩地笑了笑,柳焉再次伏拜下去,“臣侍明白,臣侍一介负心人,自请照顾王爷,陪王爷的每一天都是赎罪……臣侍和哥哥谨念陛下天恩。”

    走出培乾宫门,司珏挥散了等在门口的轿子,身边伺候的人一个都没留下,自行散步回宫。

    路上月色很深,宫墙的影子拉得很长,直照在对面墙中央。

    暗影们谁都看得出司珏心情不好,是以都藏得很深,半点动静儿都不漏,直到一声异响。

    “肥!”是属于少女的气急败坏的怒斥声。

    暗影紧张起来,司珏却示意稍安勿躁。

    她看清了月色下一块小小黑影,“何人在此?”

    “啊,”清一慌忙起身,脚下的老鼠趁机逃跑了,气得她狠狠跺脚,“偷吃!”

    “你是?”司珏走近后看清了她的样子,因为夜晚无人,清一并未戴面纱,“花老徒弟?清一?”

    “给zj,请安。”

    “大半夜你因何在此?”司珏瞅了瞅她脚下,又嫌弃地向左撤开一步,如果她没看错,老鼠是朝她这边沿着右边的宫墙溜走的。

    “吵。”清一扁嘴,不满极了,“偷吃。”

    “宫里不留食,”司珏皱眉,“你不会偷藏了吃食吧?”

    “没,”清一摇摇头,神色异常委屈,“是药。”

    司珏好奇地上前,“什么药?连老鼠都吃?”

    “蜂蜜。”清一退后一步,被司珏皱眉喝住,“你退后作甚?朕很可怕吗?”

    清一这次没摇头,只是苦苦想了一会儿,“陌生。”

    瞥见清一向上zj偷看的大眼睛,司珏半晌没言语。都敢明目张胆偷看,一双眼滴溜滴溜地转,想也是不怕她。

    只是陌生二字,让司珏也倍感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