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一句‘男人’,他就想将假装失忆之事搪塞过去,再免费吃上一顿霸王餐?

    他想的可真美!

    逆子想的当然很美,他足足忍了七年,三番五次送到嘴边的肉,自然没有扔掉不吃的道理。

    容上走到汤池边,将她放了进去。

    虞蒸蒸以为他被自己呵斥住了,还没刚刚松下一口气,下一瞬汤池里又溅起一道飞扬的水花。

    氤氲的雾气腾起,热水将他的衣袍打湿,浸湿的布料紧贴了他的胸膛,他一步步向她走去,动作从容自得。

    虞蒸蒸想要往后退,可身后便是池沿,她已是退无可退。

    见他越走越近,她只得别过头去,咬牙切齿道:“若你敢碰我,我就……”

    容上唇角微扬,冰冷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就如何?”

    他不疾不徐的探过身子,用指腹轻轻叩住她的下颌:“杀了我?还是……逐我出师门?”

    虞蒸蒸被他问的哽住了。

    是了,她能拿他如何?

    她来不及多想,他的面容离她仅有一寸之远,她只能不断向后仰身,以拉开和他的距离。

    容上停住了动作,他望着她身前红色的菱形布料,修长的手臂绕到她颈后,微屈的指关节叩上了细长的系带。

    虞蒸蒸屏住呼吸,将手臂抵在他身前:“容上……你是容上还是钢凛?”

    容上并未回答她,只是捻住系带的手指轻轻提起,那最后一块布料便随之落下。

    许是窗户没有关好,一阵冷风打着转儿的钻进殿内,将那橘红色的烛火吹的左右摇曳。

    寂静无声的空气中,响起细不可闻的水泽声,便犹如大旱过后的甘霖,令久旱的田地重获新生。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眠,眠矜还在……”

    容上啜咬着樱色,他齿间轻轻拉扯,苍白的手掌擦拭着她含泪的双眸:“是弟子的错……”

    虞蒸蒸有些吃痛:“什么?”

    容上指尖微微一勾,迎着烛火抬起手掌,他望着蹭上晶莹的手指:“师尊还能想起旁的男人。”

    当她看清楚他的手,脑子里像是有什么被炸开,脸色通红宛如煮熟的大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