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勒紧马缰“军爷,这这是怎么了?我们是进京进货的。”

    “我管你进货还是崩丧,都下到一边接受盘查!”卫兵上前,抵住马车,把他们往旁边拉。

    初春的夜寒露重,一群人被堵在路口冷得搓手,但却完全没有放行的意思。

    “军爷,不是都查过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们走,天亮前要是赶不上早市今天的生意就黄了!”

    “是啊,主家还等着我送的菜做早膳,要是迟了我这差事,哎!”

    拦路的卫兵显然是收到了命令,但这命令只限于拦住此时进内城的人,真正做主的还未出现。

    又过了半炷香,一个小兵噌噌噌的从远处骑马奔来,到近前勒住马,目光从老张几人身上匆匆扫过,然后道。

    “放行吧!贼人已经发现!”

    “得嘞!”

    一声令下,栅栏终于拉开。

    这个小插曲让凉霄几人心生警惕,进城后刻意绕了几圈,换了新车后,才慢慢驶入一处仿照江南园林建造的亭台别院。

    水廊楼阁,九曲回肠,石岸青石,高低曲直。

    站在任何方位看都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但无论哪个角度,又都难以窥探全貌。

    园如其人。

    当初元氏上位后,下旨封赏拥护他登基的一众人马,其中,功劳最大的就是云氏和崔氏。

    一个封为宗亲郡王,另一个授予一品国公,并许诺他们的子孙可以永续继承爵位,如今已经承袭至第三代。

    凉霄手里也有不少云震山的资料。此人有能力有胆识,又懂得收敛进退,就连此次,皇帝查到他与太子有所牵连,也没有像对其他家族一样立刻发落,只让他暗中调查。

    不过,事实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国公爷果然是太子的人,差点让你金蝉脱壳了。”

    “可惜,还是忽略一些人。”云震山停下手里的写写画画,从桌案前抬起头“好在,一切还有余地。”

    从出生就是公府世子,入仕后即为高官重臣,即使年过四十,云震山依旧神色俊朗,翩翩如玉。

    这是顶级世家贵族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绵长深远的时光雕刻沉淀而来的沉稳自持。

    “你混入国公府为的就是兵符,所以是凌王的人还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