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尔,你在看什么?阅兵式可马上就要开始了。”

    培尔纳德的声音突然从克雷尔的左侧响起,他的手指一抖,差点就把手中的纸条捏破了。

    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座位上的培尔纳德,克雷尔举起手中的纸条:“临走前鲁兹给我的歌词,似乎是依文为新模范军写的新模范军的军歌。他怕我们到时候离得远听不清楚,所以给了我张纸条。我刚看完,你要不要看看?”

    “哦,你说依文写给新模范军写的那个?”令克雷尔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培尔纳德有些恍然地一点头,说道,“如果是那首的话,我已经听过了,依文当初写完之后就给我看过。”

    “就是那个‘从白蔷薇城到多恩郡,七镇战役,然后是新龙歌城,南岭的硝烟,百年的烽火,穿越洒满血与泪的战场,从未止戈。‘对吧?”说着,培尔纳德还小小地唱了一段,稍稍有些走调的低沉男声,却已经把那种恢弘铁血的旋律表达了出来。

    “可恶……这词写得真不错,怪不得鲁兹把纸条给我的时候会那么臭屁。”克雷尔忍不住咋了下舌头,他的技术部在新模范军所有体系中应该是最低调的部门了,混蛋,那么帅的主题歌他也想要啊……

    鲁兹临分手前那臭屁的样子,克雷尔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这是我们新模范军的军歌哦!属于我们模范军的哦!”配上那张娃娃脸,还真跟个小孩子似的。

    克雷尔原本还有些疑惑,不就是一首破歌吗,有啥好得意的。不过在看过之后,他才明白,鲁兹果然有臭屁的资格。

    “混蛋!”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克雷尔从专属于军官的观礼台上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培尔纳德在他的背后叫道。

    “厕所!”克雷尔头也没回。

    军官观礼区不像贵族观礼区直接另造了一个观礼台,而是在供平民的观礼台上单独划分出来一块。

    让过奔跑的小孩,克雷尔一边往场用厕所的方向走,一边还根据着培尔纳德哼出来的那一小段旋律,揣摩着接下来歌词的唱法。

    “从二十一年战争到399年的终末,阿菲德尔的沦陷,普纽特号的覆灭,飞空艇从天而降,与空骑士的尸骸,化作阿佛安特草原燃烧的地狱……从诺约曼峰到龙歌郡,帝国的战争,王国的毁灭。无法阻止的杀戮,世界上最残酷的暴行,南岭的大地在承受这一切……”

    便想便走,就不免有些走神,一不小心,就跟人撞到了一起:“啊!抱歉!”

    被克雷尔撞到的男人似乎是在给面前的少女递水,他这一碰,水就不禁泼了出来,洒到了那名少女的身上。

    在水泼出来的那一瞬间,男人的动作非常快,直接伸出手,对着泼出去的水一扇,打飞了打半的液体,但是水毕竟是流体,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泼到了少女的衣裙上。

    “啊!”少女轻轻地低呼了一声。

    “哎呀哎呀!你看我这……”克雷尔不禁有些尴尬,喜欢边走边想事情一直是他的一个坏毛病,看着似乎是少女哥哥的男人用那只冰蓝色的独眼怒视着自己,克雷尔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失礼了。”克雷尔轻轻地滑动手指,一道蔚蓝的魔力流缓缓淌出,在少女湿掉的一群上轻轻拂过,就把洒出的水珠全部汲取了出来。

    笑眯眯地在男人的肩膀上拍了拍,克雷尔离开了:“高阶剑士的反应虽然迅速,但是若说是处理这种事,还是我们法师更为得心应手。”

    看着那个身穿一件奇怪白大褂,梳着铁灰色长马尾,神情显得有些奇异的慵懒感的男人离去的背影,兰伯茨心中生出深深的精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