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日,谢宫宝每天都来雍牧门前敲门,而雍牧始终也不搭理他。

    族老说,雍牧平时不是这样,就算懒在床上一两天,醒来也会串串门,跟大家伙说说话,也不知道这几天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哪怕醒来也是鬼鬼祟祟吃了饭喝了酒,又继续回床睡觉。

    谢宫宝郁闷之极,忍了又忍,没去踹门。

    到第四天不忍了,砰声踹开门钻了进去。

    他冲到床前,直接掀被子“你到底醒还是不醒!”

    看见雍牧舌添嘴唇,嘴角含骚,谢宫宝不由一愣。

    他猜,莫非魂识出游,又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

    一时好奇,往床头上坐好,伸手去摸雍牧的额头。

    可是这一摸,谢宫宝顿如一道电光射入脑门,没了知觉,紧跟着眼前一亮,又醒了过来。等到眼前亮光散尽,环目一扫,竟是到了族长的住宅乔府,整个府邸不见一兵一卒,也看不见一个下人,异常安静。谢宫宝知道,这必是师兄雍牧所谓的《催梦》幻化出来的梦境。

    这场梦实在太过真实,简直难分真假。

    谢宫宝穿廊过径,小心的来到西厢院。

    站在远处遥看族长栖住的楼房,看见楼下有片花园子,园子里有人。

    他心下诧异,走到近处,躲在一颗大树后窥看,发现花园里的两个人竟是族长聂小乔和师兄雍牧。——聂小乔拧着剪子在修剪花枝,虽然淡妆素描,但步步生烟,美得令花儿失色;而雍牧挺着大肚子,穿着拖鞋,却做书生打扮,手拿书卷背靠大石摆着造型,时不时的贼眼溜溜偷看聂小乔。

    这场景,就跟当日雍牧调戏唐美丽是一样一样的。

    谢宫宝瞧出点端倪,心不由得噗通一跳。

    心道“不会的,师兄没这么大胆吧?”

    可是心语未了,只见雍牧干咳两声,开口说话了“小乔,让我帮你呗。”

    聂小乔哼了一声,骂道“你给我住口!怎么又敢直呼我的名字,简直混账!”

    雍牧眼珠转了转,忙把嗓门一提“我从小都是这么叫你的,怎么现在不能叫了?哦对了,我爹已经下过聘礼,再过十天,我们就成亲了,到时候我一定改口。”

    听到这话,谢宫宝惊得眼珠子都快崩裂出来。

    什么从小?什么我爹?什么成亲?胡说八道!

    师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公然调戏族长!

    但见雍牧话尽,聂小乔忽然停下手中的活儿,回头怒盯着雍牧“我跟你差着辈呢,哪来的从小?哪来的聘礼?你三翻四次偷看我洗……洗……,现在又胡言乱语,别以为是在梦里,我就没法知你的罪!咦不对,这段时间我怎么老是梦见你,你跟我说,是不是你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