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于梅看起来对宋俊朗还是怀有很大的怀疑,不过这也是能够理解的,至少在外界绝大多数人的眼里,宋俊朗也只是个凭借着和老校长交好的关系,才能够混上后勤部长这样个悠闲的职位。

    更少的人也许会知道宋俊朗在很多年前也曾经是年级长,而且是当初被无数人看好,可惜那样的未来新星就这样悄然的陨落,尽管曾经还有人因此扼腕叹息,可这么多年过去,长江后浪推前浪,已经再没什么人会记得他的辉煌往事。

    宋俊朗前段时间都在新世界进行研究,也不知道是他的研究结束了一个阶段,还是因为得知萧林的事情才急匆匆赶回来,但不管如何,对于这个看似不着调的人,萧林却是出乎预料的信任。

    办理离开手续时萧林倒是碰到了点小麻烦,那个王胜明明显是不愿意自己离开的,他激烈的和会长进行争辩着,尽管在这所学校内,除了校长之外会长的权限就是最大的,但并不代表这些老教授就会害怕他,当然也是因为会长平日里那副和善的娃娃脸很具有亲和力。

    最终结果就是会长以答应拨给王胜明更多研究经费作为条件,王胜明那边才肯同意放人,离开研究所后会长才和萧林低声解释道:“虽然我可以直接用权限命令他,但那样难免会传到校长耳朵里,哦我是说代理校长,那样终究影响不太好。”

    这是会长今天第二次提到了代理校长,就算是以他的好脾气,此刻脸上也是抱着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那说明问题可能比萧林想象得还要严重。

    “那老家伙不会连你都想换掉吧!”萧林又惊又怒。

    “这倒不至于,虽然会长是校长亲自任命的,可如果想在任期内强行更换,没有足够的理由,就算是校长也是不能服众的。”这次说话的是于梅,作为和会长同属老校长阵营的她当然显得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说道:“那老不死的这段时间开始大量清查过往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所下达的每道命令,都是有记录在案的,现在已经专门有人去清查这些命令的合理性,或者是否有得到执行等等,当然也不只是我们……总之就是找茬,否则他怎么可能有理由去换掉一批人呢。”

    “于梅你说话也小心点,这里终究也是学校。”会长对于梅直接称呼老不死的也是有些皱眉。

    “切,你就是做事太小心了!像刚才王胜明那样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什么禁术,其实不就是想在你这里要更多好处吗,否则以你和萧林的关系,谁都知道的事,他会有胆阻止你。”

    会长苦笑着摇了摇娃娃脸。

    不过这点倒是没有说错,会长和于梅确实两个极端的性格,于梅属于做事雷厉风行,不计较后果那种,而会长则明显考虑得更周全,顾及的也更多。

    萧林不好插嘴说什么,而且两人至少在一点上是保持一致的,那就是不想让萧林知道更多关于新世界局势的事情。

    和两人告别后,萧林先回宿舍换了身衣服,又因为此时还在上课时间,他也不好去找顾晓月,便直接来到了后勤部。

    大门是微微敞开的,说明里面有人,而平时能无聊到跑这儿的人,除了萧林就只有宋俊朗了,推门进去,对于这个已经熟悉得如同自己家一样的地方,萧林也没什么客气,熟门熟路顺着那些奇奇怪怪的菜地中央的小道,径直穿过院子,来到最后面的小屋前,然后他就在距离两百多米外的地方给活生生吓得停下了脚步。

    宋俊朗的屋前不知道何时挖出了个水池,清澈碧蓝的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哦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水池中赫然蹲着个庞然大物,类似章鱼的生物,漆黑色的光滑身体,十多条触手在半空中挥舞中。

    萧林对这玩意儿并不陌生,当初地球上波塞冬的封印松动时,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怪物,当时银光告诉他,这是波塞冬的守卫者,在波塞冬重新被封印后这些护卫者便销声匿迹,而后来萧林了解到,当时几大学院曾经合力在地球击杀过一头这样的怪物,并且将怪物的血肉互相瓜分一空,各自带回去进行研究了。

    宋俊朗在研究稀有物种方面是有独到见解的,因此尽管遭到大多数人反对,但在会长力荐以及老校长保证的前提下,还是让宋俊朗进入到研究所,甚至是以他为核心展开了对那个史前怪兽的研究。

    这些都是萧林已经知道的信息,可问题是,宋俊朗这厮未免也太吓人了吧,他这研究数个月之后,居然直接将那个怪物给成功复制出来了?

    不过这头章鱼的块头虽说比起普通章鱼要巨大,但比起当日真正的护卫者,还是不能比的,只是这家伙额头上两双眼睛在看到萧林接近时,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怪叫声,巨大的触手凌空挥舞,水花四溅。

    宋俊朗几次试图按住都失败了,恼怒之下他直接从旁边拿起根足有近两米长的巨大的针筒,直接就往章鱼的体内狠狠戳进去,将里面不知名的蓝色液体给灌注进去,不多时章鱼这才安静下来,昏昏欲睡地沉入到池底。

    宋俊朗这才朝萧林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嘴里还嘟囔着:“你可真能给我惹麻烦啊,我花了几个小时本来已经让这家伙安顿下来,可结果你一来它又闹腾起来,这家伙的感知能力非常敏锐,莫非你身上有它熟悉的感觉?”

    说到后面宋俊朗狐疑不定的眼神开始在萧林身上打量起来,萧林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微微后退两步,警告道:“休想再打我的主意,不管你是要抽我的血,还是要让我喝它的血,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