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此错失了抓铺那女刺客的良机,你一个小小金吾卫担当得起吗!?”

    宋明月寻声而去,险些与里头出来的人撞个满怀,待双方各自定睛一瞧,不禁都惊呼出声:“怎么是你!?”

    宋明月一把拉过沈妉心,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劈头盖脸的就问:“你在这儿作甚!?”

    沈妉心毫不示弱,反唇相讥:“那你又在这儿作甚?”

    宋明月趾高气扬的亮出了通行腰牌,冷笑道:“皇后娘娘特许,协办此案。”

    沈妉心呲牙咧嘴,“又来这套!?你查出来了又能如何?”

    宋明月双手环胸,束发的模样颇有侠女的气质,她神色锐利道:“总之不是赵冶就是赵氶,能弄死一个算一个。”

    沈妉心顿时哭笑不得,连一旁的吕布英也有些绷不住脸。沈妉心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她柔若无骨的肩头,笑道:“宋女侠,得了啊,您别再这儿添乱就行,指不定皇后娘娘就是拿你当枪使,想从老陈头儿和老蔡头儿那套机密。”

    “什么机密?”宋明月瞪眼,好似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儿。

    沈妉心耸肩,“我哪儿知道啊,你去看看你师父待不待见你就知道了,他若不待见你,说明他们已查出了些端倪,但眼下还不能让旁人知晓。”

    宋明月冷笑一声,“那也定是姓赵的在暗中指使。”

    “那可不,哪个做父亲的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呐?”

    宋明月默然不吭声,沈妉心又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道:“这没你的事儿,好好回宫里呆着去,不然这出戏咱们不是白演了,辜负我便也罢了,辜负明珏你可忍心?”

    可陈孤月唯一的弟子,冰雪聪明的小家碧玉哪是这般好糊弄的?

    “慢着。”宋明月盯着沈妉心的脸瞧,“尽是在念叨我,你还没说,你来此处究竟作甚!”

    吕布英转过身,给二人放风,不忍心再看下去,多半先生又兵败如山。

    在宋女侠温柔的粉拳伺候下,沈妉心终归是屈打成招。于是三人结伴而行,一同去翻查那夜建康坊的巡夜记录。

    金吾卫大多出身小世族或是各个营部选拔而来的精锐,虽说千牛卫是御前近卫,可若真打起来,擅于巷战追逐的金吾卫却是要更胜一筹。可若是攻守战,拥有三百弩驭手的千牛卫定是力压群雄。

    眼前这个身形略显瘦弱的小青年显然是做文职的,但再面对如沈妉心这等自持身份者却游刃有余,不慌不忙的翻了一炷香时辰的记录要案,而后平声静气道:“回禀沈大人,两日前也就是六月初五,莫说建康坊,就是整个陇城也并无异样,不信您自个儿瞧瞧。”

    沈妉心将信将疑的接过,宋明月凑了脑袋过来,二人前后左右翻了个遍,如是所言,无任何疑点。

    那文官淡然微笑,起身作揖道:“沈大人,实在抱歉,下官事务繁多,就不作陪了。”

    三人悻悻然离去,沈妉心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真要去求萧玄仲?”

    宋明月不解,“求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