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莫如此,论身份,我该唤一声皇嫂,小十三是我侄子,日后也是我徒弟,咱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姬凤瑶连忙扶住她。

    “我位份低微,哪当得起郡主这声皇嫂”聂媚儿受宠若惊,但也是个极机灵的人,道:“郡主要问的第二件事,是关于三皇子的事罢?”

    姬凤瑶扶好她,再次点头:“是,可是发现了三皇子的什么不妥之处?”

    “三皇子,已经不是从前的三皇子了”聂媚儿的声音和情绪突然变得无比低沉。

    既便是受了殷太妃百般算计与磋磨,她也未曾这般伤心。

    可她只提了三皇子一句,情绪便如此低落。

    姬凤瑶略略瞪大了眼睛:她莫不是……

    “郡主聪慧,定是猜到了”聂媚儿见姬凤瑶表情微讶,苦笑道:“没错,从前我还只是殷贵妃身边的丫头的时候,我与三皇子一见衷情,并互订盟约。世人皆说三皇子是断袖,唯有我知道,他是所有皇子中,最为阳刚正直、才华横溢的那个,那时候先皇对他亦是寄以厚望。

    所以皇后和太子容不下他,宫里其他的皇子们都容不下他,于是他遭陈家暗害,声名尽毁。

    可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便不再是他了。

    初时,我以为他是因为声名尽毁,无法兑现与我的承诺,不想连累于我。

    可后来我才发现,他分明就是换了个人。

    他看我的眼神那样陌生,就像我们从未认识、从未相互衷情、从未有任何交集一般。”

    姬凤瑶听到此处觉得很奇怪:

    商北钰有问题,这件事她几乎已经能确定了。

    但如果真的商北钰是在这时候被魔尊玖钺夺舍的,以魔尊玖钺之能,要保存和读取三皇子的记忆并不难。为了确定身份不败露,他完可以杀了地位低微的聂媚儿。

    纵是殷贵妃当时正得宠,但宫里死个把宫女,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为何,他没有杀聂媚儿?

    一念刚落。

    只听聂媚儿细细哽咽了一下,无比痛心道:“原本殷贵妃让我去服侍先帝,我是不愿意的;

    那晚人都走后,我又灌了先帝许多酒,期望如此能保下自己的清白。

    可谁也不知道,那晚三皇子去过。

    是他,是他亲自将加了料的酒灌入我和先帝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