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木有些无奈:“我是单纯来给你送扫把,明天组织就要审问你,想好怎么回答,走了。”

    太宰治终于开了口:“酒井木,是想引诱我把你绑起来?”

    酒井木的脚步顿了顿。

    背后忽然一热,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有些禁锢的意味。

    酒井木没有回头,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那人今天下午同他说的,若是置之不理。他已经陷入泥沼,难以脱身。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将太宰拉进这个危险的局。

    就如同现在这般。

    他们已经做了过格的事,不能再擦枪走火。

    “太宰。”酒井木挣了挣,声音淡寞。

    “嗯?”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松开手。通常酒井木露出这样的神情,事大抵就有些复杂了。至少,并不是朝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明天。”酒井木顿了顿,忽觉得喉咙被什么硬生生堵住,后面的话,一句也吐不出。

    “什么?”太宰治看着他,忽而失去了玩笑的心理,眼眸若笼着层层阴云的暗夜,随时有可能电闪雷鸣。

    酒井木吸了口气,回转身,目光停在他的指尖:“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我不会有事......你马上离开横滨,再也不要回来。”

    太宰治的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原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也淡然无存。他忽道:“那你呢?我们以后在那遇见?”

    酒井木没有说话,他无法保证。最快可能一秒,最迟可能永远。

    “不知道。”

    “可能不会再见了,是吗?”

    “也许。”

    太宰治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忽而嗤笑,十分具有嘲讽意味:“那么我现在有一个问题,在你眼里,我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救赎,合作对象,还是别的什么?”

    “对立面的关系,敌人,与敌人。”酒井木的声音很淡,很凉薄,透着刀削的锋利,情绪掩藏得无懈可击。

    可指尖泛着红,指节紧紧攥成了白色,也许掌心同不好受。

    “呵。”太宰治冷笑,眼睫却是微微一颤。

    酒井木的眉心轻轻蹙了蹙,依旧没有说话。低垂着的眼眸中,黯淡无光。如果说一个人不动时可以做到木偶那般,那么只有他。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完美的就似悲剧人偶。平日里无感觉的白炽灯,忽而冷了起来。

    太宰治的心蓦然一紧,他最看不得的,就是酒井木这般。那样好看的五官,却那样的苍白,像是港口Mafia暗无天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