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旦同样打量了明兴等人逃窜的方向一眼,说道:“我看是够呛了,毕竟这是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官道,如果鞑子们要杀个回马枪,不光咱们能发现,大哥那边同样也能发现。现在他还没有给咱们发出提醒,就说明鞑子们还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朱二旦又略带期盼的望着明兴等人逃窜的方向,说道:“再说了,鞑子们杀个回马枪不是好事儿吗?”

    老话说武大郎养夜猫子,什麽人玩什麽鸟——

    陈泰来是个既想立功又怕Si的货sE,他手下的亲兵也都跟他差不多,仅仅只是发现朱二旦正望着明兴等人溃逃的方向,被陈泰来派出来探查情况的亲兵就怂了。

    尤其是当这些亲兵看到了蒙Y县城头上依旧处於戒备状态,而朱二旦和柯志明等人的外围又有大量青壮来回巡逻,许多人手中还掂量着一开始炸懵河标兵丁的那种“妖物”之後,这些亲兵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

    “那逆匪进退之间颇有章法,收拢俘虏时也是丝毫不乱!”

    “仅城门外便有数百逆匪来回巡逻,手中皆是持有炸了河标兵丁的妖物!”

    “出城收拢俘虏的逆匪颇为雄壮,个个都是铁塔般的大汉!”

    “……”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人家逆匪丝毫没有放松,就凭着咱们这千来号溃兵,估计连给人家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陈泰来越听越心惊,也越听越蛋疼纠结,最後乾脆把目光投向了明兴,试探道:“抚台大人?”

    逆匪太吓人,咱老陈是没胆子再去进攻蒙Y县城了,也希望抚台大人您老人家能灵醒一点儿,要不然就只能委屈抚台大人您忠勇殉国了。

    而明兴却是乾脆利落的冷哼一声,对陈泰来和一众知府知州们道:“撤!派人收拢溃兵!”

    明兴的选择,让包括满州两千马甲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能剿了朱逆,那抚台大人以後是不是要改叫朱明兴了?这名字要是放在前朝的时候兴许还是个好事儿,可是放在我鞑清……

    明兴自然不知道手底下一众马仔们在如何腹诽,对於明兴再说,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要不要改姓朱,而是该怎麽样儿才能把事情交待过去。

    现在摆在明兴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要麽把这事儿报告给领兵攻打八卦教的福康安,要麽就赶紧收拢溃兵,争取重新形成对蒙Y县城的兵力优势,然後再重新攻打蒙Y县城。

    仔细斟酌了一番後,明兴还是选择了後者。

    如果把事情报告给福康安,就等於把事情报给了钱聋老狗,自己铁定会倒霉。

    如果能收拢溃兵,重新形成对蒙Y县城逆匪的兵力优势,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虽说满州马甲不是骑兵而是指的骁骑营的兵丁,虽说骁骑营也早就烂的差不多了,但是依靠这两千马甲为基础,收拢收拢溃兵,再拉点儿壮丁,想要凑个一两万人应该不难吧?

    一两万人,稳紮稳打,前进的时候采用一次长蛇阵,到了蒙Y城下就先围而不攻,把朱逆困Si在蒙Y县城里。

    这不就翻盘了?

    明兴自幼便熟读兵书,当然知道该怎麽选才对自己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