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耿锐这货是指望不上,朱二旦忍不住哼了一声,望向了那个刚刚被百姓推选出的农会扛把子胡三:“大家夥儿都不回家,还在这儿g啥?”

    胡三迟疑一番,最终还是陪笑道:“那个,那个,各位军爷都忙了一天了,都没吃上口热乎饭,要不,俺们回家给各位军爷做点儿啥吃的,再腾出几间屋子来,好让各位军爷休息?”

    听到胡老三这麽说,朱二旦和耿锐两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些百姓担心的就只是这个,而不是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C刀子砍人都毫不紧张手软的朱二旦,刚刚都快被小胡庄村民们诡异的目光给吓尿了!

    定下心来後,朱二旦心中略为斟酌,乾脆摆了摆手,又向着碾子下的百姓们高声道:“大家夥儿千万别喊什麽军爷不军爷的,咱孟良崮不兴这个。”

    “咱们孟良崮的大当家曾经说过,咱们这些人跟大家夥儿都一样,原本都是穷苦百姓,俺们起兵Za0F,是为了推翻鞑子,不是为了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所以,咱孟良崮的兵,就是来自於老百姓的子弟兵,对待鞑子要像寒冬一般无情,对待咱们百姓要像春天一样温暖。”

    “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俺跟大家夥儿说说咱们孟良崮的规矩:不许拿百姓一针一姓,说话要和气,买卖要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许打骂百姓,不许损坏庄稼,不许调戏妇nV。”

    “谁敢犯,就军法从事,哪怕俺朱二旦是大当家的亲弟弟,只要犯了这几条,也不行!”

    “所以吧,大家夥儿也不用担心别的,恁就各回各家,该吃饭的吃饭,该睡觉的睡觉,不用管俺们这些人,俺们替大家夥儿守个夜。”

    碾子下的百姓们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自古来就有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的说法,恰好朱二旦带的这些人就完美的符合了匪、兵、官这三重身份。

    匪,孟良崮Za0F的义军虽然有个义军,然而终究是叛军,当得起这个匪字。

    恰好,这叛军里面还带有个军字,所以他们也算得上兵。

    至於官,那就更好解释了——人家朱二旦是孟良崮大当家的亲弟弟,是孟良崮的二当家,他不是官,谁是官?

    完美符合了匪、兵、官这三个条件,结果光给百姓分钱不粮,不梳不刮不剃,既不准备让百姓给做饭,也不打算到百姓家里休息,反而让百姓们该g什麽就g什麽,不用管他们?

    这他妈谁敢信啊!

    胡三此时却来了JiNg神,高声道:“俺就说吧!俺就说咱小胡庄的农会不对劲,跟俺听来的孟良崮义军还有农会跟胡老爷说的根本就不一样,恁还都不信,现在怎麽样?都听军……都听二当家的话,赶紧回家吧!

    百姓们依旧有些懵。

    但是不管百姓们们怎麽懵,也不管百姓们如何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看到的这一切,反正朱二旦说出来的,还有胡老三说的,包括今天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又无一不证明了孟良崮的叛……义军,确实跟以前见过、听过的那些军队都不一样。

    大概,只有传说中饿Si不劫掠,冻Si不拆屋的岳家军,能和眼前的这支军队b一b?

    又是一阵难以言表的沉默之後,百姓们才开始三三两两的开始散去,朱二旦这才r0u了r0u刚才笑的有些僵y的脸,对耿锐道:“安排宿营的事儿吧,咱们今天晚上就在小胡庄外住一晚上。”

    “对了,今晚明哨不动,多加派几处暗哨,咱们杀回小胡庄的事情,瞒不住有心人,那胡老爷说十里八乡的士绅都跟他沾亲带故这事儿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也得防着晚上有人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