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中玉在院中停顿了一下,将花母鸡放入布袋中,也跟着向北屋走去。

    北屋的房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穿粗布棉衣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她手扶门边满脸忧色的看着回来的儿子,“龙儿,你怎么才回来,让为娘担心了大半夜。”

    “娘,我福大命大,没事的。这位是孩儿刚结交的兄弟,名叫小瓶子,想在咱家住几天。”朱地龙扭过头拉住平中玉的胳膊介绍道。

    “大娘好,给您添麻烦了。”平中玉微笑着问了声好。

    “娘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许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带进家来,你怎么能不听呢?”老妇人望了一眼平中玉,脸色阴沉的道。

    “娘,这位兄弟是从外地来的,不是镇子上的,他这个人实诚老实,我看他在草原上迷了路才把他带回来的。”朱地龙赶忙走到老妇人的身边,笑嘻嘻的解释道。

    “哦,是外地人,那就让他先住两天,但不许久住。”老妇人再次打量起平中玉,感觉这少年确实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但他的口气里还是有些不欢迎。

    看到老妇人那种防贼似的目光,平中玉心里不是个滋味,他这么文文静静的人可不像坏人的,本想换个地方,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去哪。

    “娘,您怎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儿子留呢,我好不容易有个正儿八经的朋友,让您这么一说,儿子的脸往哪放啊。”朱地龙瞅到平中玉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心里有些

    害怕了,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生瓜蛋剑客,万一把人家惹急了,咔嚓咔嚓,一家人的命就没了。

    看到儿子左右为难的样子,老妇人心疼的叹息了一声,“你爷爷和你爹去世的早,留下你们姊妹两个让我独自照顾,我本想把你

    们好好扶养成人,过些平凡的日子。可你呢,不仅又走上了祖辈的老路,让为娘整日提心吊胆,还常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把家里的钱财挥霍的干干净净。你说,你让为娘怎么能给你脸面,再这样下去我们朱家早晚会毁在你的手里。”

    “每天您就会唠叨这些,儿子挣了钱不花留着干嘛,再说了我现在弄出来个好东西,等会儿到满地银商会卖掉能换一大笔银子,够您和妹妹花一辈子的,有儿子在,您就不用愁没钱花。实话跟您说吧,我这次盗墓出来后差点被人砍死,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人家的大恩大德儿子能不报吗,人家来住两天,您就黑脸不高兴,这让人家怎么想您儿子。”朱地龙那张小嘴就像放炮似的,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这时的老妇人才注意到朱地龙肩膀上的伤,她颤颤巍巍的走出门来,来到平中玉面前扑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的道:“恩人呐,都怪我是个老糊涂,在这儿向您赔个不是,还望您原谅老妇刚才的不恭之言。”

    “大娘,您快起来,不知者不怪吗,从您的话中能听出来,您也是为了朱大哥好,若实在不方便,我可另寻他处。”平中玉赶忙将老妇人扶起,心中的阴霾全部抹去。

    “恩人,您可不能走啊,我儿的命是您救的,您就是我朱家的救命恩人,若您走了,老妇会愧疚一辈子的。”老妇人抓着平中玉的双手激动的说道。

    “小瓶子,我娘都这么说啦,你就在我家多住几天,若不然我娘心里会不如意的。”朱地龙在一旁劝道。

    “好吧,我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大娘就给您添麻烦了。”平中玉不好拒绝,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娘,咱家来客人啦?我说怎么如此的热闹呢。”这时,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从门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她羸弱的肩膀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这名少女个头不高,但比起朱地龙高壮了不少,她穿着一身浅蓝色棉衣棉裤,长发束起甩在肩头,五官精致,看着活泼开朗,只不过皮肤略显黝黑,像是经过了阳光的暴晒,一看就是个经常劳作的女孩子。

    “小妹,我来帮你背,以后家里的重活就交给哥哥来。”朱地龙赶忙过去从少女的手中将布袋接了过来,虽然他瘦弱,但力量比起少女大出许多,夹起布袋一溜烟儿跑进屋中。

    “嫚彤,这位是你哥的救命恩人,快来拜见。”老妇人向正在拍打肩头尘土的少女招呼道。

    “怎么,我哥又惹事了?”少女有点儿怒色的看向平中玉,她也认为平中玉是那种无事生非的无赖。